情,就這樣吧!
我請示了皇上,很快春兒就得到了特赦,放出宮了,春兒臨去前眼淚巴巴的,我只是很平靜地接受了她最後的一次磕頭,有聚有散才是人生輪迴,又何必苦苦追求常聚無散?
這些日子小石頭對我照顧的更加無微不至,我一點點的臉有異色,她都緊張半天。我知道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儘量不給她添亂。後宮就是這樣,沒有了權利,連身份好點的奴才都敢欺負你,飛鸞宮的人也沒剩幾個了,都被我陸續的打發了,一個貶斥的妃子,要那麼多奴才幹什麼?小石頭負責這個宮裡的所有事情,吃穿用度都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總有些多事的奴才挖苦剋扣甚至根本忘記了還有這座宮殿。這些事,小石頭不說,我也不點破,人情冷暖,我已經經歷太多。那天她說是去要些布料,做冬衣,看著她強顏歡笑的回來,我也無能為力。
這日,我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走進,就跪在大殿的中間,我的心異常的平靜,每次都聽著那個腳步來來去去,似乎已經習慣,有似乎覺得太過遙遠。
“瀟兒,你怎麼跪在這冰冷的地上?快起來。”果然,他一見我跪著,就衝了過來,要拉我起來。
我甩開他的手,固執地搖了搖頭,“皇上今天請答應臣妾一個請求,不然臣妾不起來。”
“你怎麼了?是什麼人又欺負你了?告訴我!”他眼睛一寒,我從不跟他訴苦,也不跟他說在這個皇宮受的冷落,說了又如何?他恐怕也無能為力。
“我要見風兒。一定要!”半年了,半年的時間我只能在他的嘴裡聽他說,風兒笑了,哭了,今日怎麼了,明日怎麼了,可都那麼遙遠,遠得我聽著心很痛很痛。
“好,我答應你!明天一定把他抱過來給你。”他沉思了半響,終於肯定地答道,“你快起來。”他俯身抱起了我。
腿有些發涼,原來跪著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這個世界總有很多時候,需要用膝蓋說話的。
我不知道他怎麼說服太后的,以前我並未求過他,帶風兒給我看看,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我從不想讓他為難,女人間的戰爭,畢竟不是他一個男人能平息的,管得了今天,管得了明天麼?
第二天我見到了那個只在我懷裡呆了三天的孩子,他長大了哦,會笑,會在你懷裡亂蹦,也會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亂轉。他長得如此像我,一樣的臉型,一樣的眉眼,笑起來卻跟他父親一樣。他窩在我懷裡,如此的安靜,如此的享受,他安然入夢,無邪的小臉,都已經刻進我的心裡。心底那片藏了很久的感情,在一霎那迸發,我把臉貼在他的小臉上,感受著他的溫暖。他動了一下,我打擾了他的美夢麼?他的夢裡都有什麼快樂的事,為什麼還這樣帶著無邪的笑容?
我輕輕地給他哼所有媽媽小時候給我唱過的曲子,一遍遍給他唱《搖籃曲》,他這麼小,能聽懂我的歌聲麼?能記住曾經有這樣一個母親無限深情地抱著他麼?
“小姐,你把二殿下放下吧!都抱一天了,不累麼?”小石頭輕輕地走了過來,摸了摸那種紅撲撲的小臉。
“好吧!”我終於戀戀不捨地把他輕輕地放到了床上,生怕驚醒了他的美夢。
我拉著小石頭出了臥室,示意小石頭坐在我身邊,我看著這個如姐姐般陪伴我十幾年的女孩,眼圈有些紅。
“小姐,你怎麼了?”
“小石頭,我沒事。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把我當妹妹一樣愛護,你對我的情,妹妹是無法回報了。”我有些哽咽。
“小姐,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平靜了一下心緒,“姐姐,你能再最後幫我一件事麼?”
“小姐,你說,不管什麼事,小石頭都會為小姐做的。”小石頭看著我焦急地說道,我知道她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