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胎兒性別,但是現在還是問了出來,就是為了聽到宋疏影能親口告訴他一樣。
宋疏影回答:“是男孩兒,叫安安。”
“是好聽的名字。”韓澈笑了笑,“其實這麼說,我已經和他見過面了,他還在你肚子裡的時候。”
“現在你想見他,依舊可以見他。”
“不了,”韓澈說,“人家都說,小時候看見誰看的多,長大就像誰,千萬別長成我這個樣子,也別像是我這麼一個罪犯。”
韓澈把戴著手銬的手放下來,似乎是想要用面前的桌面來遮掩。
“對不起,這件事情本和你無關,卻還是把你……無辜牽扯進來,幸好是有驚無險。”
宋疏影反問道:“除了對我說對不起,你不覺得你有一個更應該說對不起的人麼?”
“也對不起大哥,”韓澈說:“有些東西不是我的,就註定不是我的,搶也搶不到。”
就比如說宋疏影,就比如說一直想要拿到的韓家股份。
人都是有這種劣根性,覺得自己做的什麼事情都沒錯,但是,如果沒日沒夜都只有自己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床很硬,很冷,沒有光,好像終日都是黑夜,也都會從開始反省自己的行為,就算是再無辜的人,也會在反省中,找到自己的錯處。
宋疏影看著韓澈眼底的灰暗,說:“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人。”
一個最重要的人。
韓澈腦中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了,與此同時,從宋疏影口中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朱芊芊。”
宋疏影看韓澈並沒有打算接著說下去的打算,她說:“是她來求我來見你的,希望我可以說服你……”
韓澈打斷了宋疏影的話:“不用!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用她自作主張!”
“你先聽我說完,韓澈,”宋疏影說,“朱芊芊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雖然有一句話一直說的很對,你喜歡我,我就必須也要喜歡你了麼?愛情是相互的沒有錯,但是卻不是威脅不是脅迫。但是,這句話,不適用於你。”
宋疏影頓了頓,接著說:“你是因為目的才和她在一起的,功利性佔據了大部分,你利用了她對你的喜歡,乃至於之後,利用了她對你的愛。她之前去找過她的父母,求她的父母能把你救出來,但是她父親差點就打了她,當初她是背棄了整個朱家,她父母都不同意她嫁給你,只是迫於女兒懷了孕,而現在,她為了你放棄了親情,走出了原來的家,以為你可以給他建造一個新的家,而你呢?”
“你沒有給她,你什麼都沒有給她,一直是她在自己為了這個家付出,對你,包括對兒子。”宋疏影說,“韓澈,你是一個太自私的人。”
韓澈雙手忽然動了一下,雙手的手銬碰撞了一下,叮噹響了一聲,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就顯得格外清晰。
韓澈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所以我現在在我做的事情贖罪。”
“贖罪就是把本來不是你做的事情也攬到自己身上嗎?”宋疏影雙肘支撐在桌面上,說,“贖罪的方式很多,並不是只有死這麼一條,況且,你在承認那些原本不是你做的事情的時候,你想過沒有你妻子和你兒子沒有?你死了,你讓朱芊芊以後怎麼過,你讓你兒子以後怎麼給別的小朋友解釋我的爸爸去哪裡了?小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的,你之前缺失他的,難道之後就永遠都不打算還了麼?”
韓澈搖了搖頭:“還不了的。”
“呵,”宋疏影冷笑了一聲,“還不了就可以不用還了麼?韓澈,哪怕你為你妻子和兒子想一想,但凡是你有腦子,就不會走這條死衚衕,到如今,仍然是死衚衕!”
韓澈忽然抬起頭,看著宋疏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