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蘇茶手忙腳亂要翻出手機報警時,她看到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身影與她高中時期總走在她前面的背影慢慢重疊到了一起,比以前高一點,肩膀更寬了一點,也更成熟了一點。
「記住了,以後如果再有人偷跟你,你不要怕也不要躲,直接第一時間告訴我就行了。」
江奕在被人從背後抱住的時候身體僵了僵,又在聽到蘇茶熟悉的嗓音顫抖的不停叫他,「江泉,江泉……」時愣了愣。
是叫錯了嗎?
他轉過身去,被她得寸進尺的鑽到懷抱裡,她似乎被什麼嚇得不行,嗓音帶著哭腔,「江泉……有人偷跟著我……有小偷……」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江奕看見一瘦猴一樣的男人心虛的移開視線轉身很快跑開了,她似被嚇壞了,還在胡亂說話,「……你說過的……讓我直接告訴你……」
「好了,他已經跑了。」江奕到底沒有在這個時候推開她,他用手攬住她,任她在他懷裡漸漸平息下焦慮不安的心情。
江奕很少對別的女人有這樣的耐心,眼淚沾到他襯衫上也不覺的膩煩,倒是在看到她泛紅的眼角,微垂的眼眸時從心底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憐惜之情。
很多時候,人總愛欺騙自己的內心,比如這時,他把這種憐惜歸結於一個正常男人面對需要幫助的柔弱女人時的正常心理。
沒什麼奇怪的。
但在她平息下心情,抬頭看清他的臉時,她怔了怔,「……你是江奕。」
「嗯。」抱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他是江奕嗎?
林帆醉酒了在小廊休息,他出來打算買兩瓶水過去,結果就被她抱住了。
不過,叫錯他的名字也不至於叫成江泉,明明泉和奕是兩種發音。
江奕沒有糾結於此,只知道一點,一個女人在脆弱無助的時候下意識想依附的人,一般都是被她裝在了心裡的人。
他帶她回了小廊,在林帆酒醒得差不多時,他先把林帆送了回去,然後再把她送回去。
跟著她一起上了樓,走到門口了見她低著頭開門,江奕問:「不請我進去喝口水嗎?」
蘇茶看了他一眼,「那你要進來喝點水嗎?」
「可以。」他點頭道。
江奕進去的時候發現鞋架上並沒有準備能讓他換的男士拖鞋,踩著一雙不合腳的兔子拖鞋,他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但該有的都有,東西很多看起來有一點擁擠,他人高腿長,一坐下沙發就顯得有點束手束腳,蘇茶在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用玻璃杯裝著,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清澈透亮,入口似乎還帶一點甘甜。
其實江奕從來不是一個會去輕易判斷別人的人,他只是有時候會下意識的抗拒能影響到他情緒的東西和人,透過別人幾句話來輕易斷定她為了錢被人包養從而讓自己產生出一點對她的抗拒厭煩心理這點,後來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要是她真的被人包養,怎麼可能會連住酒店的錢都出不起,還要委屈自己寄人籬下的到他家裡借住。
她肩上的紅印,可能是過敏,可能是蚊子叮咬,指甲的撓痕,那天他喝了酒,絕然不敢承認自己對她起了些許旖旎心思,內心糾結抗拒時,總在下意識的將她幻想到那種場景,什麼細枝末節都變成了偽證……
現在想來,那聲『姐夫』也可能是他聽錯,或許是『傑夫』『潔膚』『結付』『結福』……
至少現在能明確的一點是,她心裡有他,遇到事情時,會主動向他求助。
蘇茶安安靜靜地,她看向盯著玻璃杯裡的水不知在想些什麼事的江奕,總覺得江奕的氣質和她的小沙發很不搭,就像櫥窗裡精貴完美的物件用一個塑膠墊子撐著一樣,顯得很不搭調。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