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眾人看向清軍那邊,只見一陣號角聲響起,他們大部開始陸續退回二里之外,不過仍是密密層層聚在那邊,戰車旗號陣列森嚴,不攻擊,也不退回營寨內。或許是休整,又或許是商議對策。
此時己近正午,盧象升見狀便傳令各部打掃戰場,中軍部生火造飯,抓緊時間犒勞將士。
密密麻麻的明軍將士出來打掃戰場,其中也有一些清軍哨騎上來。不過他們畏懼明軍的火器,而且明軍也有不少騎兵、夜不收散在外面,那些清騎似乎不願多事,並不敢靠得太近。
劉衍、楊國柱、虎大威三部將士,各自打掃自己的陣地,收繳散落地上的清軍兵器旗號,砍下他們首級,扒下他們屍體上的盔甲等等。
經過上午的激戰後,劉衍命令汪博的部隊接手陳勳部的防線,讓他的部下們出去打掃戰場。
陳勳麾下的將士們,都是帶著勝利的喜悅與自豪,嘻嘻哈哈地打掃起戰場。
“可惜了,好多腦袋打碎了。”
陳勳意氣風發的同時,看著滿地有不少被打得稀碎的首級,忍不住低聲嘀咕著。
他麾下的將士們,密密麻麻在各矮牆壕溝間搬運清軍屍體,順手給沒死的清軍傷員補上一刀或是一槍。
各矮牆壕溝間的清軍屍體還好,不過幾條通道上許多清軍身體被打得碎爛,包括頭顱在內。
通道上一灘一灘的血肉零件,不能證明那就是清軍腦袋,軍功損失了不少,讓陳勳痛心疾首。他在幾個護衛的伴隨下,到處巡視呼喝,讓部下手腳麻利些。
此時寒意逼人,夾著一股一股股難聞的血腥味,刺鼻的硝煙味也還沒完全散去,吸入肺中,讓陳勳連打幾個噴嚏。周邊甲葉鏘鏘聲不斷,雖然天氣極冷,但眾將士呼著濃濃的白氣,還是熱火朝天地忙活著,一邊眾人興奮的議論聲傳來。
“陳百總,壕溝內的韃子屍體不好搬啊?”
幾個手腳凍得青腫的將士向陳勳抱怨道。
第一道矮牆壕溝間的清軍屍體填得頗滿,雖然他們的屍體硬挺,又匯合了結冰的鮮血,結成牢固的一團,不過搬運還是容易。
只是餘者幾道壕溝,那高高的壕溝滑溜,下面還有許多尖銳的木刺,跳入壕溝之內,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眾人看各道壕溝間有多具清軍屍體,橫七豎八,死相各異,或被火銃打死,或是摔入壕溝內被刺成肉串。
“笨啊,你們不會找一些長鉤來嗎?再向兄弟部隊借一些鉤鐮槍來。
陳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一邊感慨自己的聰明。那些將士醒過悶來,七手八腳地去戰長鉤了。
劉衍在各總將官的陪同下,靜靜地來到通道上,腳下滿是清兵的內臟與血跡,還有他們一條條散落的大腿小腿掌手臂之類的東西。無一例外的酷寒的天氣中凍成硬硬的一塊,混著鮮血與地面泥土,牢牢沾凍在了一起。
寒風瑟瑟,劉衍站在血肉戰場上一動不動,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有寒風不時撩起他鮮紅的披風大氅。
周邊不時傳來將士們興高采烈的打掃場戰聲音。他們將一具具清軍屍體搬入土牆防線內,所有的兵器旗號皆是收拾,還有各條通道上殘破的戰車也是推入土牆內。
不管怎麼說,這些殘破的戰車,劈來生火取暖也是好的。保持通道順暢,方便那些清兵再次衝鋒也是一個考量。一具具清軍屍體搬入土牆內,慢慢堆得有如小山一般。“應該有好幾百顆首級,上千副盔甲……
劉衍聽到身旁眾將官的議論聲,特別是王越那興奮的聲音,很好辨認。此番王越率部與陳勳的前哨一起防守,斬獲了不少的首級,回去之後升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難怪王越此時興奮得能看到後槽牙了。
隨後劉衍在防線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