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說的對。”
車伕越說越興奮:“要我說,就應該讓督臣到北京城去當宰相,朝廷裡那些大人沒什麼本事,打仗打不贏,治政沒本事,把好好一個天下弄成這樣,比咱們督臣差遠了!”
楚韻非大笑起來,說道:“希望如此吧。”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一處院落門口,這裡便是鹽田的府庫。
楚韻非下了馬車,守在這裡的夥計認出了楚韻非,紛紛過來行禮。
“裡面如何了?”
“官人放心,都已經收拾妥當了,隨時可以存入海鹽。”
“護衛都到位了嗎?”
“都來了,一共三十七人,已經在裡
面安排住下了。官人放心,只要鹽田那邊開始曬鹽,咱們這裡就算是不如正軌了。”
“嗯,很好!”
“還有件事……”
楚韻非問道:“何事?”
“官人,小的剛才聽人說,有一隊披掛鎧甲的精銳鐵騎從夾倉鎮外面經過,朝著鹽田那邊去了。”
“嗯?”
楚韻非知道新軍各營都在向濟南府城收縮,各地由已經整編完畢的駐防軍守衛,青州府這邊是駐防軍一營,指揮使便是賈洪雨。
可是楚韻非卻感到奇怪,沒聽說駐防軍中有精銳鐵騎啊?
“聽說駐防軍的夜不收和護衛,到現在都還沒裝備鎧甲,肯定不是賈指揮的部下,那會是……”
楚韻非當即拍手,大叫道:“走,去鹽田,是督臣來了!”
楚韻非三步並作兩步上了馬車,然後飛馳出了夾倉鎮,沒過多久便趕到了鹽田。
“督臣!”
楚韻非一下馬車,便一眼看到了苗紹,以及正在一處曬鹽池旁邊檢視的劉衍。
“屬下拜見督臣!”
劉衍笑著說道:“原來是楚大官人啊。”
楚韻非苦著臉抱拳說道:“督臣就別笑話屬下了,那都是為了生意,屬下才不得不裝裝樣子,平日裡屬下沒什麼架子,也不穿這些絲綢衣服。”
“哈哈。”
劉衍笑著說道:“無妨,有錢了,吃點喝點穿點,這都不是問題。就是記住一點,不該拿的錢,千萬不要拿!”
“是,督臣教訓的是。”
劉衍招呼楚韻非陪自己走一
走,苗紹也跟在後面,三人在鹽田各處走著、看著,楚韻非殷勤的為劉衍介紹各處的情況。
看了一會兒,劉衍很是滿意,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收了起來,說道:“這次本督從青州府城一路看過來,新政在各地基本上都落實了,只不過也有些問題。”
“現在咱們山東各地商業和工坊都遍地開花,到處都是做生意的商賈、在店鋪和工坊、礦場謀生的百姓,大家手裡的錢財多了,心也跟著浮躁了。”
“特別是你們商部的人,每日經手的銀幣成千上萬,甚至是十幾萬,一個不留神就會出事,可千萬不要被貪念矇蔽雙眼。”
劉衍越說語氣越森然:“朝廷為何將天下治理得大亂?歸其緣由,吏治腐敗是一個很大的原因,本督可不想麾下官吏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讓本督查到有誰貪贓枉法,不管是誰,就是一個字:殺!”
楚韻非此時大汗淋漓,急忙抱拳說道:“督臣放心,屬下雖然小有積蓄,但都是積攢的俸祿與曬鹽場的分紅。那些商賈為了多進一些海鹽,年節都會給屬下送禮,但是除了一些吃食之外,那些錢財、房產,屬下都是退回去的,根本不敢要。”
劉衍笑著說道:“呵呵,本督知道楚主事不是貪財之人,不過潔身自好只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還要管住下面人,不能讓手下人胡來。”
說到這裡,苗紹便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