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有熟人?”他問,聲音冷冷淡淡。
陸宣知道他誤會了,張口道:“我沒有熟人在這,我……”看見他冷冽的眼神,忽然陸宣不想解釋了,撇過臉去。
又有一人站在她的面前,同樣的送上了一個錦盒,客棧里人很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形。
陸宣故意當著他的面開啟,是一件純黑水晶參銀的髮簪。
陸宣知道他生氣了,全身緊繃,周身戾氣隱隱。
過了一會,又有一物送到,是一雙雲頭繡花軟緞錦履。
阿史那清烈忽然冷靜了下來,身上那種迫人的氣勢一下子消於無形。
“昨晚那個玉佩是個男人的吧?”他問,聲音回覆了一貫的冷靜。
“是又怎麼樣?管你什麼事?”陸宣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對不起”,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是我錯怪你了。”
陸宣回頭看他,這倒奇了,禮物越送越多,越送越離譜,他反倒跟她道歉。
“不過是死對頭到了,我要送你去個地方,你不許亂走。”阿史那清烈拉著她,出了客棧,快步向前。
“什麼死對頭,出了什麼事情?”陸宣感覺到他話裡的急迫。
“沒事,你乖乖在那裡等我,我很快就會處理完的。”很快他就停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一個男人靜靜地站著,褐色的薄棉披風,一身黑色的長衫,腳下踩著一雙氈鞋。
陸宣認得出就是昨晚那個男人。
“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九王爺也難過美人關啊,怎麼我選的禮物,可還滿意嗎?”那人一上來就是挑釁。
阿史那清烈冷笑:“你的膽子一向不小,竟然也敢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雲州的土地上。”
那人邪邪一笑,“怎麼辦,我好像看上你身邊的美人了,不如把她給了我吧。”
阿史那清烈笑了,然後笑容一頓:“你嗎,好像沒有這個福分!”
“是嗎?不知道如今左都尉候大人的美人怎麼樣了,是不是很想念我?”那人笑得一臉得意。
他說的這個事情是忽瑪城裡最大的醜聞了。去年秋季,左都尉首領大臣候方哲的愛妾被素有沙漠悍匪之稱的單藍堂擄走,一個月以後又送了回來,卻是全身光光僅著被單被扔在了候方哲的府門口。
整個忽瑪城都沸騰了,可汗震怒,出了一個軍隊,圍剿單藍堂在忽瑪城的根據地,卻被他僥倖逃脫。
當時參與剿匪的正是阿史那清烈,算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阿史那清烈,你就等著瞧吧。”單藍堂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阿史那清烈沒有追,他緊緊握著陸宣的手。
陸宣感覺到他手心裡似乎都是汗:“你?”
阿史那清烈轉過頭:“答應我,不要亂走,我會派人保護你。”他在緊張,陸宣忽然在這一刻如此清晰地明瞭這個男人的心意,他是愛她的,因為愛,所以才會這樣對她。
因為愛,所以才會有牽掛,才會有擔憂。
這樣的男人——竟是如此愛著她,她再也生不來他的氣了,而是衝動地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安慰他:“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
阿史那清烈悄悄收緊了雙臂,抱的更緊。
良久,放開她,“走吧”,他說。
阿史那清烈將她送的是雲州太守府,她早該想到的,在雲州城裡最安全的莫過於守衛森嚴的官府了。
雲州太守陸輝國是個精明的中年男人,與陸宣同姓,也是個漢人。
他見到阿史那清烈前來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問,只是一味聽從了他的吩咐,將陸宣改裝安排在了後院之中。
夜晚悄悄地來了。
☆、給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