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麒道:“敬稟楚小姐,這瑞光寺塔也是三國時代吳王孫權為了迎接西域僧人而建,初名普濟禪寺,後來在北宋時修建,因為塔身閃現金光瑞氣,於是改名為瑞光禪寺,此塔和報恩寺塔一樣,都是磚木混合結構,不過塔高僅是七層,比報恩寺塔要矮上兩層。”
楚花鈴哦了一聲,笑道:“吳王孫權到底還是有些偏心,替母親蓋塔就蓋九層,為西域僧人蓋塔,只有七層而已。”
金玄白恍然道:“世人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原來浮屠就是佛塔,看來一般的佛塔都是七層,吳王孫權為了尊崇母恩,這才又加高了二層。”
許麒讚歎道:“大人真是博學多聞,令小人萬分敬佩!城東的定慧寺巷裡,有羅漢院雙塔,就是兩座七層八角的磚塔,不過那兩座塔,塔高大約十丈多一點,加上是唐宋年間的建築,(奇*書*網。整*理*提*供)比起報恩寺塔和瑞光寺塔來,要差得遠了。”
楚花鈴聽到許麒讚譽金玄白“博學多聞”,禁不住掩唇一笑,忖道:“我這位大哥,若說他是武學中的奇才,各種武功都是博學多聞,我還相信,至於其他方面,則萬萬不能用這四個字來誇獎他。”
陡然之間,她想起了金玄白在集寶齋裡,把春宮畫當成了武功秘笈,便更覺得好笑,聯想到他和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詩鳳、齊冰兒之間旖旎春色,也不知是不是用了那些春宮畫作為範本,練了幾回“武功”?不由心中泛起了陣異樣的感受,禁不住雙頰浮起一片酡紅。
她秋波流轉,瞥了金玄白一眼,發現他的肌膚似乎不像初次見面時那樣黝黑,此時映著陽光,泛現出一種晶瑩流轉的色彩。
倏然,她想起了當年在七龍山莊見到漱石子的情形,老仙長白髮紅顏,一身的肌膚瑩潔如玉,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道袍,飄飄然的,看來一身仙風道骨,果真不愧有老仙長的稱呼。
可是金玄白年紀輕輕的,一身結實健壯的體魄,粗看就像船上的舟夫,田裡的農夫,砍柴的樵夫,又怎會肌膚瑩潔如玉,只不過這是一種略帶黃色的古玉,同樣的晶瑩流轉,奪目生輝。
想起賀神婆口口聲聲的稱呼他為上仙,楚花鈴忖道:“大哥一直沒有仔細的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得找個機會詳細的盤問他一下。”
金玄白可不知楚花鈴在這時心裡會想出那麼多的事,他聽到了許麒的阿諛之詞,雖知對方是在奉承自己,卻也頗覺受用,不願糾正。
JZ※※※可見自古以來,千穿萬穿,只有馬屁不穿,身居高位者喜歡此道,或善於奉迎拍馬,風動草偃,上行下效,社會上自是瀰漫著一片奉迎拍馬之風。
大明皇朝之所以自中葉之後,急速的衰落,有大部份的原因,便在於朝中極少諤諤君子,全都是奉迎小人,以致禮儀不彰,朝綱不振。
在這種一片吹牛拍馬,奉承阿諛的風氣影響下,道德越來越是敗壞,說真話的誠實人越來越少,無論在朝在野,充斥著一片謊言。
這種情形就像一株大樹,遭致蟲害入侵,枝葉漸枯,等到根部都爛了之後,自然枯死腐朽,無法存活。
明代中葉,自正德以後,經歷六個皇帝,大約一百三十年左右,便亡於滿清,異族鐵騎所經之處,生靈塗炭,遍地哀鴻,其主要原因之一便是社會風氣敗壞,無恥小人充斥朝野之故。
JZ※※※金玄白和許麒邊行邊談,許麒一路上淨挑著好聽的話,捧得金玄白成了天上地下少有的英豪,直追三國時代的關雲長,南宋時的岳飛,連楚花鈴都聽了覺得瞠目結舌,金玄白更是有些暈陶陶的,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他們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來到沉香樓前的大街,捕快們靠著街邊一站,金玄白立刻看到前所未見的壯觀,只見沿著沉香樓一帶的路邊,一排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