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鉞的求親之行能夠順利,至於張永說已經上了奏摺,請求皇上下旨敕封,金玄白認為純是閒話一句而已,當不得真的。
因為,他絕不會相信天下有哪一個皇帝,竟會憑著太監的一封奏摺,便莫名其妙的封人作武威侯。
而更難以想像的則是朱天壽也叫著要封侯,並且還指名要做逍遙侯,這種荒唐的事,就算讓金玄白去想,也想不出來。
可是朱宣宣卻信心滿滿的和他打起賭來,認為皇上一定會答應朱天壽的要求,讓他成為逍遙侯,而金玄白則可成為武威侯……一想起這樁事,金玄白忍不住嘴角又泛現微笑,忖道:“到時候輸得禰脫褲子,看禰還敢不敢隨便和人打什麼賭。”
想到了朱宣宣,她那刁蠻放肆的行徑,似乎立刻鮮活的出現在眼前,幾日不見,倒有些想念起來。
隨著意念飛馳,他很快便把放縱的思緒收了回來,凝目望去,宋登高那張白白淨淨的臉孔就在眼前不遠,於是有些尷尬地伸手把宋登高扶了起來,道:“知府大人不必多禮了,請起來說話。”
宋登高被金玄白親手攙扶而起,只覺得全身毛孔齊開,暢快得不得了,目光一閃,看到豔冠群芳的楚花鈴,大吃一驚,忖道:“怎麼這位金侯爺的夫人,一個比一個美,裡面的五位已經美得驚人,這一位更是如同天仙下凡一般,比起那五位來,更勝一籌。”
他心裡雖是這麼想,嘴裡卻不敢講,躬身一揖道:“下官宋登高,見過金夫人,敬祝夫人青春永駐,風華常在。”
楚花鈴做了兩年多的飛賊,偷的便是貪官汙吏,惡賈劣紳,見過的大官倒也不少,不會被一個知府嚇著了。
不過,眼前這個浙江省下第一大府城的知府大人,如此恭敬的向她作揖行禮,倒是生平的第一遭,簡直讓她想像不到,一時之間,倒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襝衽還了一禮,也不知要替自己辯駁。
金玄白見她沒說什麼,也不再多加解釋,問道:“宋大人,聽說蔣大人和諸葛大人都已經來了,莫非他們不喜歡易牙居,又改到沉香樓裡來了?”
宋登高道:“敬稟侯爺,蔣大人和諸葛大人此刻仍在易牙居陪著令岳丈何老喝酒,在座相陪的,還有本地仕紳曹大成,以及令徒的岳父周大富。”
他稍稍一頓,道:“下官因為一時不察,誤判了太湖情勢,以致得罪了侯爺,所以特別在此等候侯爺,準備向侯爺負荊請罪。”
金玄白笑道:“原來是這件事,大家都是誤會一場,揭過就算了,什麼負荊請罪就講得太嚴重了……”
他拉著宋登高的手,走進沉香樓裡,只見樓中所有的燈燭都已點燃,裡面坐了四五十人。
那些人個個都穿著綾羅綢衫,每人面前都放著一些匣盒,大大小小的,有人竟然帶了五六個之多。
他們一見宋登高和金玄白相偕走了進來,紛紛站起,宋登高春風滿面,揚聲道:“各位鄉親,容下官替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當今聖上面前,最得寵信的武威侯金侯爺,旁邊這位也是侯爺夫人……”
此言一出,那四五十個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紛紛跪倒於地,一時之間,各種阿諛之詞,不絕於耳。
金玄白尷尬地望了楚花鈴一眼,只見她秀靨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她心裡在想著什麼。
他乾咳一聲,道:“各位請起,大家都不必客氣。”
趁著那些人紛紛站起之際,他低聲問道:“宋大人,這些人是誰,你把他們帶來,又有什麼用意?”
宋登高躬著腰道:“敬稟侯爺,這些人都是蘇州城裡有名的珠寶首飾行商,店鋪開得很大,下官聽到侯爺已經找到五位未來的夫人,心想各位夫人一定都喜歡珍寶首飾,所以才把蘇州城裡排前二十位大珠寶商約來,請他們把店裡最珍貴的珠寶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