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冷秋嗎?”
他情緒這樣激動,震得水玲再不敢吱聲了。
“氣死人了!”路遠嘴裡含著煙,額頭暴出憤怒的粗線條。
水玲咬著唇,很想去安慰他,卻又苦於無詞。
風呼呼地吹,她不經意朝後面一瞥,驚喜之中,帶點擔心地說:“路遠,大嫂……她來了。”
水玲仍然難以改口,或許,只有在叫著冷秋大嫂的時候,才能讓路遠清楚的明白,他與她,已離得太遠,像兩條平行線,這一生,再無交集。
路遠猛地回頭。
橋的那端,冷秋慢慢向他走來,藍色的長裙飄飄然然,宛如風中藍蓮。
“路遠……”
直至走到他面前,站於他眼前,聽到她嬌甜的一聲,路遠仍是無法呼吸。她的美,她的笑,生生世世,百看不厭。
冷秋已近,身邊的另一女子,識趣地後退:“路遠,我到前面車裡等。”
“出來做什麼?”突然路遠板住面孔,淡漠的語氣,似乎都不屑與她說話了。
“我……”她極力地想要表達內心,卻焦急得發不出一個音。
“別跟我說!”他打斷,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又狠狠地吐出來,瞬時,唇邊煙霧茫茫,“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你不再愛我,說你的心交給他?”
他有點淒涼的笑了笑。
又埋頭吸菸!
靜靜看著他如此猛烈地吸菸,這樣的他有一種如火如荼的寂寞,彷彿他心裡所有的憂傷,所的哀愁,所有的痛苦,都隨了青灰色的菸絲絲縷縷飄了出來。
“路遠……”終是不忍,終是愛過。冷秋嗓子乾澀,胸口酸楚。
——
喊過一聲,卻無法再開口,她知道怎麼跟他說。
今晚,根本就不知道,他也會出現,若是早知有他,她就不會去了。
路遠背過身去,吸他的煙。
“開始心疼他了?”忽而,霍地扭頭,冷著面孔,清冷地嘲諷道,“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對他有感覺了?他讓你喝酒你就喝酒?你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目光掠見她眼裡的憂傷,他又迅速慌亂地側過頭,只顧抽菸,夾煙的手指顫抖不已。
“路遠,我……”
“不用解釋了!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那麼久的時間你拿到了什麼?你到底有沒有在做事?”路遠擰緊眉心,煩躁不安地,衝著她幾乎是低吼道:“出來做什麼?回到他身邊去!永遠不要離開他!一輩子守著他!”心裡抽。搐的痛,痛到夾指的手指也顫抖不已。
冷秋輕輕低著頭,貝齒輕咬下唇,忍住他對她的暴躁,低低地說:“路遠,我現在出來是要告訴你,他明天要去巴黎……有一批玩具要出。”
“什麼貨?”路遠手指一彈,燃燒的菸頭當空劃出一條弧形,墜下橋底的大海。
“你注意玩具……”冷秋將情況告知完畢,轉身就走。她不能停留,此刻出來,還只是忙裡偷閒。
“秋!”隔了幾米遠,被後面急切的呼喊震住。
回頭那一瞬,看見路遠,飛跨著大步,向她奔來。
風吹起他身上的大衣,飄得很遠,很遠。
她停下腳步,不是在等他,只是想要告訴他,其實他們之間,完了。
早就完了!
從他推她下海的那一刻,就完了!
可是,一直等到他從遠方奔到眼前,她顫抖的唇瓣,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到底,是愛過他的!
一生一世!只有一次初戀!
“秋!”他抬起雙臂擁住她,感受著從她單薄贏弱的身體所發出來的陣陣顫慄,心疼得只恨自己無能為力。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