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埃利斯不知什麼醒了。
“你的傷都沒痊癒,我不想你勞頓,就留在家裡休息吧。”冰曦輕輕抱了抱埃利斯。
“我想跟著你去,有你才有家。”冰曦的那一個“家”字讓埃利斯泫然欲滴,“我要去看看老人。”
兩個小時後,冰曦和埃利斯登上了飛往北京的航班。飛機上,埃利斯輕輕拉著身邊冰曦的手,笑得很甜很幸福。偶爾,她會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腿,她有點不敢相信幸福來得這麼快。冰曦呢,只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自己的媽媽能平安無事,除此之外,她來不及多想。
下了飛機,冰曦直奔教授叔叔說的醫院去。到了醫院,冰曦才知道媽媽的情況並不是想教授叔叔說的那麼“只是出了點小意外”,而是“很大的意外。”
以前每天早晨,媽媽都是和叔叔一起去公園晨練。今天早晨,老倆口依然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園練劍。剛到練劍的地方,叔叔突然感覺肚子痛,想上廁所,就讓媽媽自己先練著。叔叔走後,媽媽可能牽掛著自己的老伴,練得有點心不在焉,一個不小心就滑倒了……
醫生告訴冰曦,經CT檢查,媽媽這一摔,腦溢血,必須做開顱手術,取出腦裡的淤血。
冰曦顫抖地在手術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媽媽送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關閉的那一瞬,冰曦幾乎暈厥過去。
最愛的人已經離她而去,最親的人又命懸一線,這樣的痛苦何以堪?幸好還有一個埃利斯緊緊陪伴在她身邊。
“冰,吃點東西吧,你連早餐都還沒吃呢。”埃利斯遞過一杯牛奶和一塊麵包。
“此時你讓我這麼吃得下東西?”冰曦無力地搖搖頭。
“為了媽媽,你必須吃。等會兒,媽媽從手術室出來,你得有勁照顧她啊!”埃利斯溫柔地勸導說。
冰曦想了想,接過埃利斯手中的牛奶和麵包吃起來,並給埃利斯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依然緊緊地關閉著……
冰曦不知從座椅上站起來又坐下去了多少回,也不知丈量了這走廊多少次。望著手術室的門,她淚眼婆娑,往事一幕幕模糊閃現,只有一個鏡頭那樣深刻而又令她痛徹心扉:
深夜,媽媽抱著爸爸的相片,喃喃自語:“我好累……”
三個小時過去了,四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依然緊緊地關閉著……
鎮定的教授也沉不住氣了,有點顫顫地倚在手術門口,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埃利斯走過去攙扶著他坐下,一邊替他拭去眼淚一邊安慰道:
“您老不用太擔心。我知道中國有句俗話叫‘吉人自有天相’,阿姨肯定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孩子。”老人慈愛地拍拍埃利斯的手,“小曦有你這樣的朋友,她媽媽和我替她高興。”
教授叔叔的這一句話令埃利斯欣喜若狂,她情不自禁地給了他一個西方人的熱情擁抱:
“謝謝您。您老真好!”
“你要好好幫助小曦!她媽媽說小曦很苦,一個人,沒有人幫助她……”老人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孩子,我現在真的很怕,怕再一次經歷生離死別的苦痛。我曾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結髮妻子離開我……”
“不會的,不會的。”埃利斯握著老人的手,像安慰孩子一樣,“肯定不會的。您老要堅強一點。必須堅強一點。阿姨一會兒就出來了。她肯定希望看見自己的愛人很堅強,這樣她才感覺自己有依靠,有戰勝病魔的動力啊!”
“嗯。孩子,你說得對。我必須堅強。她需要我!”
五個小時過去了,六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開了……
三個人一下子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