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突然發現了旁邊站著的黑髮小少年,連忙止住了話題驚訝道,
“你怎麼在這裡?”
……
幾個護士似乎都很?忙,病房的病人也?不希望被人打?擾,護士們除了例行的檢查照看做得到位之外,其他時間並不會往這裡多投入時間。
過了幾天,就像是他們說的,除了僱來?的保姆之外,沒有?人來?看她。
賀枕流進去是一個意外。
林家僱來?的保姆,顯然對自己性格惡劣的小僱主也?並沒有?多少好感,那天賀枕流站在走廊口,就看那個中年女人急匆匆跑過來?,將一樣東西塞到了他手?裡。
“你是程醫生的兒子?吧?”
賀枕流愣了下:“我不……”
“哎,我剛剛不小心把東西帶出來?了,麻煩你,幫我拿回去給林小姐!”
保姆急匆匆地把東西往他手?裡一遞,就離開了,邊跑嘴裡還邊唸叨著,“哎呀我家還燉著湯,忘關火了……”
黑髮小少年站在門口,躊躇了下。
他低頭看了眼。
手?裡的,是一把撲克牌。
……好怪。
最終還是好奇心大過守規矩的想法,他推開了門。
“——抱歉,我只是來?送個東西。我把牌放在哪……”
然後賀枕流看到了她。
出人意料的。
被叫做“陰沉”、“惡劣”、“脾氣壞”的那個最難纏的病人……
是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女孩。
賀枕流走進來?時,她正?靠在軟榻上,點滴的架子?豎在旁邊,但針頭就被拔了出來?,垂在那兒,滴滴答答地沾溼了地毯。
小女孩非常漂亮,一頭濃密柔軟的黑髮垂在身後,她穿著黑色的睡裙,幾乎跟她的眼睛顏色糅合在一起。
臉很?小,素白著,黑眸很?安靜,正?注視著他。
或者……是看著他這個方向。
“你看不見?”
賀枕流心跳滯了一瞬,隨即他回過神來?,下意識開口。
“是看不清。”她說,“我只能看清楚很?近的東西。”
賀枕流想起來?,那些護士聊天的時候的確提到過“壓迫視神經”這樣的字眼。
小女孩微微往後一靠,黑髮順著動?作往下傾瀉,像是瀑布一樣,“原來?你就是保姆阿姨說的那個程醫生的兒子?。”
“牌是嗎?拿給我吧。”
賀枕流:“……”
但是好像很?難解釋。於是他也?沒反駁,只是把牌遞過去。
小女孩的手?很?纖細,因為病弱都蒼白,賀枕流把牌放進她手?裡。
“謝謝。”她說。
“不客氣。”
“我今天還沒吃藥。”
賀枕流剛準備走,“……嗯?”
“你跟我玩吧。程醫生不在,反正?你跟你媽媽也?一樣。”
小少女將牌和自己身側的剩餘紙牌攏到一起,自然而然地摞在旁邊的茶几上。
“玩紙牌,你贏了,我就吃一顆藥。”
“連贏三?把,我就打?點滴,怎麼樣?老規矩。”
賀枕流突然反應過來?“性格惡劣”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病人吃藥打?點滴,還要用玩牌做籌碼??她不會每天吃藥前都要來?這麼一遭吧??
“那要是你贏了呢?”
“我贏了?還用問麼,餵你吃顆藥。”
“?!?”
“開玩笑的,這你也?信。”她睨過來?,半無神的黑眸黑洞洞的,她眼睛彎起來?,“我要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