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貴人不嫌棄,不如來我寒舍,我屋記憶體著些草藥,正好供貴人敷治。”
李令月看了眼上官婉兒,見對方未有頗詞,便應了下來,“如此,便勞煩娘子了。哦,對了,這是家姐,她素來心善,見不得鮮血。”
上官婉兒低頭莞爾,心道: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顧著我的面子。心中又是溢滿了感激之情。
少女聽後,卻也是略顯踟躕,對著二人尷尬地笑了笑,“實屬抱歉,為了這幾日的吃食,還是要汙一下兩位的眼。”話音一落,她便屈下身子,雙手一拖,就將那頭山豬抗到了肩上。
如此蠻力,倒是讓李令月二人大吃一驚。
“倒真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上官婉兒笑著讚許。
李令月的眸裡也現出了笑意,會彎弓,有蠻力,這女子確是一個可塑之才。她點點頭,也附和起來,“是啊。”
兩人隨著女子一路南行,不過須臾便來到一間茅屋旁。
“這裡就是寒舍了。”女子將山豬擲在地上,整了整衣衫,這才推門走了進去,“凝兒,家裡來客人了,過來迎一下。”
李令月兩人隨著女子踏入屋內,卻發覺內間比外在更顯簡陋,不過左一堆茅草,右一堆茅草罷了。除此之外,屋內還有一個孩童,孩童背對著她們,她們看不清女童的臉,卻能看到她衣服上滿滿的皆是補丁。原本孩童正趴在茅草上,持著樹枝在泥土上練字,聽到女子喚她,她連忙置下樹枝,站起身,對著兩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兩位姐姐好。”
倒是個知禮節的小姑娘。李令月更是覺得這兩人並非出身鄉野,她輕撫了撫小姑娘的頭,那小姑娘便又引著李令月到茅草堆上坐下,一路之上亦是注重禮節,未曾觸碰兩人。
李令月順著上官婉兒的攙扶坐下,心中感慨:自己上輩子出行極其講究,如今坐在草堆上卻也覺得沒有甚麼。果然是人活一世,對身外事的在乎都少了。她輕輕笑笑,對著那小姑娘道:“好個清秀可人的小娘子。姐姐要怎麼稱呼你呢?”
“姐姐,我姓蘇,叫……”小姑娘年紀尚小,沒有警惕心,可她方一開口,女子便拿著草藥走了過來,“凝兒不是在練字麼?回去繼續練吧。”又對著李令月二人道:“貴人,我來幫你施藥。”
“有勞。”李令月輕輕頷首,心裡卻對那個蘇字好奇起來,她記得上輩子同門客閒聊時,曾聽他們感慨,說蘇定方蘇老將軍家中子嗣多薄命,兒子在戰役上逝了,剩下三個孫女卻也有兩個被人拋屍到了荒野。當時那些人還說,這兩個孫女出身不好,並非是正室所出,生母不過是平康坊裡的一個妓|女。此番受災,沒準是得了主母的忌。
姓蘇,莫非這兩人便是蘇老將軍家的兩個庶孫女?正思忖著,她卻又見著上官婉兒屈身蹲在了自己身旁,不由疑惑道:“婉兒,這是作甚?”
“幫你敷藥。”上官婉兒抬起頭,微微一笑,那笑容便如春風一般拂入了李令月的心田。李令月年少時也因貪玩負過傷,只是被上官婉兒這般溫柔地照拂著,卻還是頭一次。初次領略,她倒也不禁靦腆起來,“那……就勞煩姐姐了。”
上官婉兒搖搖頭,屈膝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得幫李令月除了靴襪,並將腳腕拖到自己的膝上。細弱的腳踝,眼下傷了大半,鮮血都沁了出來。上官婉兒看著又是一陣心疼,她拾起女子搗好的草藥,依著指示敷了上去,見李令月吃痛地咬緊銀牙,她復又擔憂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