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問題,這時的河水也是攜帶著些泥沙,但卻還是比較清澈的。在我的一生之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這麼寬闊,如此狂放不羈的河水。它像是一條剔透晶亮的長龍,蜿蜒于山川河流平原深林之間。它就那樣撒歡似地向前流著,一刻也不停歇。它將匯入更加廣闊的大海,褪去它淡淡的黃土顏色,最終融入一片蔚藍。
我們三人和其他許多人並排坐在一個大大的船艙裡,這船並不算小,可以同時載著人和馬過河。但是,在如此寬闊的河流之中,它卻渺小的仿若水中的一片柳葉。我望著這寬闊的河流,思緒沿著水流越飄越遠。記得小時候,我也是喝著黃河水長大的。歷史穿越千年,有些東西變了,消失了,而有些卻可以歷經千年,依舊美麗磅礴。
正在我感嘆之時,幾個粗糙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老兄,你可聽說了最近北邊的傳言?”
“你是說那個歌謠?”
“不錯。‘甄宓德才四海挑,命貴貌美勝二喬。相士一語破天機,得甄宓著擁天下!’”
“這歌謠我也有所耳聞。那甄宓確是有名的才貌雙全,並且被相士劉良斷言命格貴不可言。現今她已經成了袁家的媳婦兒,莫非袁家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此話有理,袁家現在擁有冀、青、幽、並四周,論勢力絕對是不容小視。恐怕,河南邊的老虎也要性命不保嘍!”
船艙中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身邊還有三個沉默不語各懷心事的人。
渡船緩緩靠岸,河水拍擊船身激起一朵朵的水花。船伕熟練地將繩索拴在渡口的木樁上,人們便開始下船,繼續趕著各自的路。
“官渡一戰,我軍以少勝多,袁軍哪裡是敵手?現下百姓間竟然會有這樣的傳言,多半又是那袁賊的詭計。”子桓牽著馬說道,眼中幽深一片。
“此話有理,等見到了曹公,咱們一定從長計議。”曹仁說著,一掃平日的平和,從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鋒芒。
這種鋒芒,讓我的心不由得一顫。
我們三人又行了許久,遠遠地見到了一片大營。
“曹將軍,子桓少爺,你們可回來啦!”剛到營帳之前,便有小兵叫住了我們。
“發生了什麼事?”曹仁和子桓幾乎同時問話。
那小兵環顧了一下左右斂聲說道:“今日有官員在官渡之戰繳獲的物品中發現了咱們的人給袁紹的信件,時間都是官渡戰前,剛剛都拿到曹公那裡去了。”
曹仁和子桓聞言都是一愣。官渡戰前的信件,還是給敵軍的,這顯然是通敵背叛的證據。若是按圖索驥一個一個找下去,想必能將那些有過二心之人一網打盡!此時是忠是奸,便全在堂上,勢必會引起一場軒然□!@
我隨著他倆徑直來到曹操的營帳之中,那裡果然已經聚滿了人。
此時的曹操正悠閒地嘬著茶,眼神之中毫無殺氣,但卻依舊深邃銳利。而再看其他人可都沒有這麼悠哉的心情了。只見他們有的滿臉憤怒,像是要把叛徒手刃;有的眼神慌亂,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問題;有的雖表情鎮定,但額頭已經爬滿了汗珠……
營帳內安靜異常,只有在場人不同頻率的呼吸聲起起伏伏。我躲在人群之中向前瞄了一眼,只見曹操身旁的桌上果然堆著不少信件,少說也有幾十封!這樣龐大的數量,肯定牽連甚廣。不知道曹操會怎樣做呢?
“曹公,”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首先打破了僵局,“敢問這些信件該如何處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中都有些震驚。當下的情況氣氛如此蹊蹺,眾人摸不清曹操的意圖,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牽連了進去。而這位大叔卻神態自若,不急著提議誅殺叛臣表忠心,而只是問了這麼一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