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嵐輕嘆一聲,並不說話。
「可笑本王還以為可以為國除奸,這一切卻都是在你的算計之中。」淮南王苦笑道:「今日的情勢,都在你司馬嵐的預謀之中,司馬嵐,在詭計多端上,本王今日對你倒是很為欽佩。」目光一寒,冷笑道:「本王王府的侍衛統領阿鳩,死在墨家鉅子手中,你自然是早有預謀。」
司馬嵐淡淡道:「阿鳩是墨門逆徒,墨家鉅子清理門戶,王爺不應該在這筆帳算在老臣的頭上。」
「清理門戶?」淮南王放聲大笑:「司馬嵐,你只怕本王不會動手,所以那夜設下宴席,名義上是要請東齊太子赴宴,可真正的目的,無非是佈下陷阱,害死阿鳩。你知道若是將本王手下得力幹將除掉,不但可以斷了本王一臂,還能激怒本王儘早動手,是也不是?」
齊寧在旁邊聽的分明,這時候心下瞭然,暗想怪不得司馬嵐如此老謀深算之人,當夜會不惜明面上與淮南王撕破臉面設局斬殺鬼影阿鳩,原來就是為了逼迫淮南王出手。
淮南王所言不錯,他是太祖嫡系血脈,如今更是大楚王叔,便是連先皇帝也有顧忌不敢除掉淮南王,司馬氏若是沒有抓到淮南王致命的把柄,自然也是不敢輕易動彈淮南王。
而司馬嵐卻正好利用淮南王想要除掉司馬氏的心思,引誘淮南王上鉤,只要淮南王一動手,便會落到今日謀反的處境,安排刺客勾連軍方,淮南王這是孤注一擲,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群臣面前,可說是成敗在此一舉。
齊寧只覺得背脊生寒,暗想司馬嵐不動聲色之中,猜透了淮南王心思,將淮南王一步步引入彀中,而淮南王直到如今才醒悟過來,這司馬嵐的心機之深,卻是讓人心生寒冷。
司馬嵐輕嘆道:「王爺處心積慮設下圈套要謀害老臣,老臣也只是略加防備,卻被王爺說得如此不堪,老臣又能有什麼話說?」
「司馬嵐,你略加防備?」淮南王上前兩步,抬手指著祭祀臺下的黑刀營,厲聲道:「皇陵重地,沒有皇上的旨意,你竟然私下擅自調動兵馬前來,又是何居心?」向隆泰道:「皇上,老賊之心,難道你還看不明白?」
隆泰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言不發。
「王爺莫忘記,先帝駕崩之前,再三囑咐過老臣,要護衛皇上,輔理朝政。」司馬嵐慢悠悠道:「老臣作為輔政大臣,輔理朝政是分內之事,而護衛皇上也是作為一個臣子的本份。老臣事先聽聞王爺可能要在祭祀大典之上謀逆篡位,雖然並不相信,但顧念皇上的安危,還是調動了黑刀營,就如同皇上登基之前,為了京城能夠太平無事,老臣奉先帝旨意調動黑刀營進入皇城。」轉向隆泰,恭敬道:「老臣為防不測,調動黑刀營,還請皇上降罪!」
隆泰嘴唇微動,終是道:「老國公是為朕的安危,朕自然不會怪罪。」
「多謝皇上體諒。」司馬嵐感激道。
淮南王聽隆泰之言,長嘆一聲,抬頭望了望天幕,隨即才冷冷看向隆泰,冷笑道:「祖宗的江山,終是要斷送在你手中。」
眾人沒有想到淮南王竟然敢斥責皇帝,都是聳然變色,有人卻是明白,淮南王顯然是知道沒有倖免可能,才敢如此放肆。
司馬嵐搖搖頭,道:「王爺雖是太祖皇帝的血脈,卻也不該對皇上如此無禮。天無二日,人無二主,皇上是天子,無人可以褻瀆皇上威儀。」
「威儀?」淮南王冷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子,忠奸不明,善惡不分,還有什麼威儀。只可嘆本王一心為了保住祖宗的江山,不惜孤注一擲,而這黃毛孺子卻畏懼你們司馬家的勢力,黑刀營進入皇陵觸犯國法,他卻不敢治你得罪,哈哈哈哈……!」
隆泰依然是沉著淡定,雖然淮南王當眾斥責,隆泰卻是神情未變,只是淡淡道:「遲鳳典,請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