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來說,也確實和神話沒多大區別了。
“我姐身體還好嗎?你快坐,快坐!”劉二一疊聲地招呼,顯得有些激動。沙黑皮為人低調,從不允許他這個小舅子在人前提及這層親戚關係,像今天這樣主動登門造訪,還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而沙黑皮一開口,語氣中的森然就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人呢?”
“什麼人?”劉二莫名其妙。
“這箱子是誰的?”沙黑皮向來不多話,見劉二的老婆端茶出來,只把手擺一擺,示意不喝。
劉二瞄一眼那旅行箱,咂咂嘴,“兩個老太婆的。。。。。。柺子眼真毒,我早知道這箱子裡有貨,沒想到他還真弄到手了。”
“帶我去找她們。”沙黑皮說。
劉二大吃一驚,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姐夫,你什麼意思啊?柺子沒跟你說嗎,那兩個老貨要坐大客出縣城。。。。。。”
“嘴給我放乾淨點!”沙黑皮忽然抬手拍在茶几上,玻璃喀喇一聲裂開,水杯直跳起來,“柺子能說什麼?!他狗日的自己砍了自己兩根手指,把東西留在我這裡,就灰溜溜滾他媽的蛋了!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天這箱子要是還不出去,你就等著拆骨頭吧!”
短短片刻後,一陣刺耳的輪胎抓地聲響起,計程車從樓下疾馳出去。
柺子是沙黑皮手下干將,遠近聞名的賊頭,常帶些徒子徒孫在黑車場蹲點。嚇得魂飛魄散的劉二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估摸著應該是惹到了什麼皇親國戚,給姐夫找麻煩了,再也不敢隱瞞,把白天怎麼遇上兩名老太,怎麼莫名被罵,怎麼借柺子這把刀去給人“放血”,一五一十來了個竹筒倒豆。說到老太出口傷人時,他仍舊有些委屈,“我好心好意跟她們說哪個景點好玩,就被指著鼻子罵。本來嘛,小團坡那種地方,除了破墓園子還有什麼?”
“破墓園子?”沙黑皮陰沉著臉本來一語不發,聽到這裡眉頭擰了擰,“你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是啊!”劉二理直氣壯。
“也難怪人家罵你,要是有男人在,估計你當時就得見血。”沙黑皮嘆口氣,卻沒有細說原因。
半途中,沙黑皮連撥了幾個電話,得知老人還沒有報案後,他讓劉二開到保騰路一帶,挨家在賓館旅店找了起來。儘管所有的值班人員乃至主管,都表現出了恭敬的,甚至是惶恐的配合態度,但一圈下來,兩人毫無所獲。
劉二不明白姐夫為什麼不調幾百個小弟過來玩人海戰術,也不敢多問,只愁眉苦臉地建議,乾脆去黑車場那邊看看。死馬當活馬醫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沙黑皮想了想,又給長途車站和機場的朋友掛了電話,這才跟著劉二過去。
找到兩位老人的時候,她們正窩在避風角落裡,身下鋪著報紙,高個老太手裡捧著幾塊早已冷硬的洋芋粑粑。
劉二不得不慶幸自己的狗屎運,正當他猶豫著要以什麼樣的開場白解釋這場“誤會”時,沙黑皮已經從口袋裡掏出玉鐲、錢包,連同那隻旅行箱一起,放在老太面前。
序(4)
柺子的三手神通不是蓋的,但沙黑皮卻跟著拿出了兩根血淋淋的指頭——它們被紙包著,露出頭尾,停車場昏沉沉的燈光照在上面,慘白慘白。
“搞什麼鬼東西。。。。。。”矮小老太似乎是在那裡打盹,看到這一幕後愣了愣。
沙黑皮直挺挺跪倒,左右開弓抽自己的耳光,下手極狠,卻半個字也不說。血一下子就從他破裂的唇角湧出,劉二嚇得腿也軟了,也跟著跪下,磕頭如搗蒜,“不關我姐夫的事,是我雞狗肚腸,是我鬼迷了心竅!”
高個老太沒看錢包和鐲子,拉開旅行箱掃了眼,很快又合上,噓出一口氣,“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