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拎著他們的腦袋走到我面前,我就應該感謝你們了。不殺一個人豈不是就是幫了一個人,甚至幫了好多人。”
青衣殺手冷冷道:“很久不殺人我會很難受,但讓我免費殺人,我做不到。所以你不必謝我。”殺人確實是一件容易上癮的事情,但它和賭癮酒癮又不一樣,多殺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是會讓人感到扭曲的不適。
荀珍笑了。起身,走上前去取下了青衣殺手胸前的銀針。
青衣殺手沒有動,有些悵然地看著荀珍,道:“你的名字?”
荀珍取下了第四根銀針,背對著青衣殺手,道:“你們來殺我,自然知道我的名字。”
青衣殺手肅然道:“荀珍。”
荀珍慢慢往桌後四人走去,邊道:“每次有人喊我的全名,我都會覺得奇怪。”
青衣殺手道:“董狂徒。”這是青衣殺手的名字。
荀珍已取完八根銀針,再給郭小福刺了一針。郭小福只覺自己恍若夢囈了許久,此時突然醒來,神臺方方清明瞭些,但還是怔怔望著眾人,不過眼中開始有了意識。
荀珍緩緩道:“這是個不容易讓人忘記的名字。”
青衣殺手不語。
荀珍對郭小福道:“給你的藥方很好用,建議你馬上出發去廣陵,把藥方交給你弟弟。如果還想活的話,就去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不管那些吃了糕點的人因為你我,還是他們才死的。殺我的人通常都會被我殺死,殺你的人通常都會把你殺死。我想,為了情感和形式上的洩恨,他們更偏向於把你找出來。”
郭小福的臉上鋪著淚,淚落到雪裡,雪泥裡還有血。
荀珍說完了。
從童狂徒的身邊走過,一直往鋪滿雪的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