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囚室,或許,那樣物什只會給奕翾帶來的是劫難。因為,就在剛剛,奕傲大怒吼出那句話時,她能看懂奕傲眼底的失望。
是的,只有失望,卻絕非是焦灼。
耳邊,聽到船艙上面,又隱隱約約繼續有火炮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這場戰役會進行到什麼時候,她只知道,心裡有一處,還是做不到淡然,會擔心那一人的安危。
或許.她能做到的,僅是表面的淡然,表面對那人不聞不問。
是的,不聞不問,雖然奕傲方才那句似是而非的話沒有說完,但顯見,卻是不希望,她再陷入報仇的漩渦中。
可,她的父皇又怎知道,她要報的從來不是什麼仇……
洛州行宮後的青山上,在遠離海上炮火攻擊的範圍內,駐紮著密密麻麻,頗為壯觀的軍營。
其中,身著雪色愷甲的皇甫漠正緩緩走進一營帳,蕭楠臉色蒼白地坐在營帳的椅子上,第一次,在他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皇甫漠瞧到了悲涼的意味。
哪怕,他還戴著那張面具,可,這悲涼的味道卻是從他周身透射出來。
“你怪朕?”皇甫漠低聲問出這句話,目光收回,不再瞧向蕭楠,只凝注在一旁嫋嫋散著白煙的藥爐上。
錯金的藥爐周圍雕著罕見的瑞獸,裡面煉製的,卻是國師賴以為系的藥物,不,應該說,他的國師賴以為系的,或許不止是這些藥物。
此時,能隱隱看到藥爐內金光閃耀,想是這幾日間,這丹藥便將煉製成功。
可,蕭楠卻並沒有一絲的欣喜,僅是隨著皇甫漠的話語,抬起臉,笑出了聲,接著,他的眼底,仿似有晶瑩閃過,但,只是須臾地閃過,便再是瞧不到。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是我忽視了她的想法。包括,更是我,再次親手製造了這場冤孽。”
其實,他所稱的另外一部分秘密在蒹葭身上,不過是權宜之計,皇甫漠果然是不會信的。
“不管你信不信,喜房內的炸藥,絕對不會傷到她分毫。”
“皇上的謀略沒有錯,錯的,只是這江山爭奪,必定會以鮮血作為祭祀。”
“是,朕還是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可,西陵夙如此狡詐,密道內的出口,肯定不止一處,朕並沒有封死他的去路。”
“你沒有封死,但卻已經假手他人去做這件事了。”蕭楠繼續笑著,只是越笑,他身體的力氣仿似就越在消逝,“他一旦落入奕翾的手中,後果是一樣的。而皇上只是損失了一小部分的兵力,便能得到這半壁江山,也得到了,三年中一直想得到的東西。”
皇甫漠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的國師果然是最瞭解他的,哪怕,在做這道部署之前,他沒有告訴過蕭楠,蕭楠卻還是猜到了。
是的,這道部署,不僅僅是藉著坤兵炸燬行宮,讓天下人看到坤國藉著會晤所行的意圖不軌。
更是,故意放開一個漏口,成全奕翾救回奕傲——他那些護送奕傲的樓船,雖然上面有部分的兵力,可,礙著兩國會晤的緣由,並不會很多,是以,奕翾救出奕傲不會太難,也不會傷及他的船隻。
而接下來,在行宮外駐守的筋兵會徉裝和坤兵戰得兩敗俱傷,再引出自以為漁翁得利的奕翾。
當然,要保證兩敗俱傷的局面,是必須的,也是最難的。
因為兵力太少,若是實打實的坤兵上來,恐怕只會是悉數殲滅他計程車兵。
所以他能做的,便是早在喜宴當晚,就將蕭楠的秘製迷藥偷偷放入行宮外圍士兵的膳食中,其中一部分的坤兵用了膳食,自然人事不省,而他的軍隊便會在這個時候頂替上來,當然,這個謀略時間一長,無疑就會被察覺,可,旋即喜房就會爆炸,所有士兵的注意力即會被分散,誰又會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