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燕,你是我見過最沒膽,卻最不要臉的女人。”
可他後來又說:“想哭為什麼不哭出來?膽小鬼。”
他問我:“行路到底哪裡好?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又自吹道:“不過肯定不及我,連你這點心思都看不明白,柳晨也一樣。”
“只要不是柳晨,是不是誰都可以?”那是我曾見過他的表情中最陰鷙的表情,儘管我點頭了,可最終他還是選擇成全我。
……
我跟他之間有太多太多,以前從來不放在心上的,現在回想起來,忽然就跟打通奇經八脈似的一股腦兒湧了上來。浮現的東西越多,就越對顧重影的感情產生一種疑惑和期盼,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困惑,可心裡卻有一個堅定的聲音在說著“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那我可以認為顧重影是真的喜歡我,是吧?
………
在寒冷的街頭閒逛了許久,九點半才堪堪到達宿舍底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響亮的喇叭聲從左側傳來,伴隨而來的一束強烈的燈光。
下意識地回頭,眼睛卻被那光亮刺激得睜不開,即使那光芒暗了下去,眼睛一時也適應不了這巨大的差異。到真正能正常視物的時候,入眼的便是顧重影這個人。
“去哪兒了?”他冷著聲問。
儘管周圍的空氣與他的表情都冷得人顫抖,但心裡在見到他的時候卻驟然暖了起來,因為想通了吧!
“顧重影,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有點拼死一搏的感覺,豁出去了問他。
他彷彿愣了兩秒,路燈映得他的眼中波光晃了晃,他略顯譏諷地說:“你想聽什麼?想試試自己有多少魅力?”
我努力忽略掉他話中的刺,問他:“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好,那你何不先說說你對我是什麼感情?”
他的視線定定地落在我身上,嘴角並沒有如平常那般牽著,表情是異常的嚴肅。
我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晚上想到的一些事情緩緩說了出來,只是隱瞞了重生前的事情。
“顧重影,我一直以為自己很討厭你,可是跟你在一起,比跟任何人一起都要輕鬆,因為我可以不用顧忌你怎麼看我,不用想著你會不會討厭我。但是最近我開始害怕你會討厭我,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你當初說的交往只是你的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我不確定自己跟你一起的話是不是正確的。如果是很早以前的我,絕對不會產生這些想法,而如今的我卻天天這麼想著。”
我密切地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可也許是他功力太過強大,一點兒沒有看出他有動容的跡象,因為這樣,心裡又突然產生一股不確定感。
“你的意思是喜歡我?我是不是該為此感到榮幸?”顧重影這麼反問著,表情譏誚。
不確定感更甚,慢慢侵襲得心開始冷了下來,剛才提起的勇氣“咻”地一聲跟紮了針的氣球一般癟了下去。
趁著那勇氣仍有殘餘,我應了一聲:“我想我是喜歡你,但你不是的話,那不好意思,造成你困擾了。那……沒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為什麼總是逃?就這麼點勇氣?”錯過他身邊時,他出手握住我的手臂,將我轉過身面對著他,此時的他已沒了今天的疏離,變成了我一直熟悉的顧重影,“膽小鬼。”
這三個字一出口的時候,像是觸動了我心底的某一條神經,我不顧一切地踮起腳撲入他懷中,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
他耍我也好,故意刺我也罷,此時此刻我卻只想抱著他,貼著他,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的溫暖。
我想我肯定是喜歡他的。
三十四 醜媳婦,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