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身上學來的只能對付男人,對女人又沒用。”
“什麼事啊?珍姐。”按照我剛才的吩咐,相柳姐妹及時出現在樓梯口。我停止和寡婦珍爭論,轉頭看過去,立刻有種想要捧腹狂笑的衝動。
兩人這時都穿著一件小孩子才穿的那種水珠花紋圓領睡衣,只不過一個是藍底白花,另一個是白底藍花,頭上還戴著個聖誕帽似的睡帽,一個白色的絨球從帽子尖尖的頂端垂下來,幾乎要遮住眼睛;手中還一人抱了一個半人高的玩具小熊,毛茸茸的小熊配上她們的如花容顏,本來是一幅可以讓所有人都驚歎的美麗畫面,可不知為何,我的腦子裡老是出現九頭蛇戴聖誕帽的樣子。
“珍姐讓我們睡午覺。”相柳當然看不出我心裡的想法,正向我解釋她們穿成這樣的原因。
“快去換衣服,我要帶你們出去。”我衝她們使了個眼色,兩人知道我要做什麼,都是面露喜色,急忙轉身上樓。
“等一下!”寡婦珍在一邊出聲阻止,“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麼事,不然誰都不許出門。”
姐妹倆停下來可憐兮兮的望著我,我對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繼續上樓換衣服,臉卻朝著寡婦珍解釋:“其實是這樣的,老家的親戚不放心她們倆,所以專門來看看。剛才他們打電話給我,說現在在等我們過去見面。你也聽我說過了,就是那個六姨婆。”
“不對啊,你上次說的是二姨婆。”
“是嗎?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從二姨婆升級到六姨婆,一下子多了四個寶,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怎麼可以懷疑我。”
“也不對啊,你上次還說她們是孤兒。”
“孤兒的意思是指沒有父母,有沒有姨婆不算在裡面……”
“不行,還是信不過你,我也要去。”寡婦珍說著就要去換衣服。
“也好啊,聽說六姨婆老花眼白內障,哮喘咳嗽樣樣齊全,好象還有灰指甲,估計也沒兩年好活了。雖然不認識,你去見她最後一面也是應該的。”
“……我想再睡會兒,還是不去了。”
* * *
答應寡婦珍晚上吃飯前會把人送回來後,我帶著相柳姐妹離開她家。為了能讓太章看見,我還故意在門口磨蹭了好一會兒。
在路口叫了一輛計程車,我吩咐司機開到我說的地址去,司機說那裡太荒涼,回來時搭不到客,一定要我加錢。我和他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才決定了價格。這樣一來,時間又過去不少,我想太章應該已經發覺,接下來就看他上不上當了。
在車上時誰都沒說話,相繇看起來有點緊張,相柳在一邊拍著她的手安慰她。我則不停的透過反光鏡向後看,果然,沒用多久,我就發現一輛黑色跑車牢牢的跟在後面,不過……
“看起來兆頭不太好啊,這傢伙居然開的是寶馬……”
倉庫離市區有點遠,足足過了將近50分鐘之後,計程車才開到了目的地,司機收了錢就罵罵咧咧的走了,我顧不得和他吵架,馬上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記得這裡我只來過一次,這還是在兩年前的事,我只是依稀記得周圍的環境,今天再看,發現這裡還是沒什麼改變。
倉庫是一座大約一千平米的老式瓦房,因為年久失修,屋頂已經有很多地方露出了木製的房梁,甚至有些地方還長出了青草。前面的鐵門鏽跡斑斑,邊角處還缺了一塊,門上的鎖已經整個鏽成了黃色,就算有鑰匙恐怕也打不開。房子四周的地上雜草叢生,到處都是碎磚頭破瓦片,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潮溼黴爛的怪味。向四周看去,房子周圍三、四百米範圍內,除了後面十幾米遠的地方有片小竹林外,其他的全是一片空曠,除了野草什麼都沒有。一條不知道哪年修成的泥土路孤零零的延伸到倉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