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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豐滿的身體展現在燕歸來的面前,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他是那麼地捨不得她——但天明後,他終將要走,他不再是她的師父,她也不再是他的徒弟,日後他臭名昭著也好,舉世討伐也罷,都不會牽扯到她的頭上,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是他必須保全她的,從前她是怎樣,以後還要是怎樣,他是她的師父,他有這個責任,他一直這樣認為,這只是身為師長的責任,可是……
醉意朦朧的女孩,在他掙脫了雙手後,又拼命地想抓住他,卻沒成功抓到他手臂,反而一把抓到了某個地方……
燕歸來慌忙去扯開她的手,卻一個踉蹌,重心不穩地被她扯到了床上。
將近一米八的身軀直挺挺地壓在她身上,她的臉如此近地貼在他面前,這張淚痕遍佈的臉,一道道的淚痕,一把把割在他心上的刀,他聽到她囈語著喊他的名字,柔弱到讓他不忍的語氣,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對著她嚅動的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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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馬拉雅戰士的身體原本蜷縮在被子裡又溼又冷,又因酒精而內部發熱,冷熱交加,好不難受,再加上腦袋的漲痛,與眼眶、喉嚨的乾涸,她幾乎睜不開眼睛,也吱不出聲來,連思考“為什麼衣服褲子會消失了”的能力都像負荷100%的CPU一樣遲鈍而轉不過彎來。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出被子,下意識地不想讓那個溫暖的懷抱離開——無論是誰都好,她不想一個人,不想那麼孤單地飄在深冬的長街上等著天明,而下一刻,徒然就是兩片溼涼的唇覆上了她的嘴。
那麼熟悉的味道,是他麼?
強自睜開眼睛,可暈眩感與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記得面前的人有著一雙如永夜般沉黑的眸子——他深深地望著她,只一瞬後,又緊緊箍住她的身體,忘情地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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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雙敲出無數程式碼被世人景仰十數年的屬於「神」的手,就隔著被子,繞在她的肩膀後,突兀的骨節硌得她後頸生疼,而他吻她的力度,重得讓她認為嘴唇應該已經出血了——如果她還有思考能力的話,會發現這個男人的吻,就如他的人一樣,堅忍、深沉而久遠,甚至還帶了點笨拙的粗暴——很明顯,中華駭客會站長的吻技,遠沒有他的計算機技術嫻熟,他僅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吻著她,唇與唇的相濡,帶著苦澀與絕望的感情,他深埋在心底的一切,像是都要在這一個吻中得到了結。
他聽到自己的呼吸加重的聲音,一個吻,就該結束了,可是他離不開,他的身體,他的唇,他的舌尖,都已不聽他的使喚——在資料的世界裡,呼風喚雨的他,最終竟使喚不了自己的身體,他竟是那麼地留戀著她的雙唇,這個青澀而發燙的軀體,他聽到她模糊的囈語。
“師父……”
她這麼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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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徒弟,而他是她的師父,他怎麼可以……
儘管她愛他。
他離開了她的唇,重新睜開他深潭水一般的眼睛,水中倒映著她的臉,可她竟伸出了雙手,屋內逐漸飽和的暖氣,使她又甩又踢地扯掉了被子,僅剩下幾KB的空間可以思考的腦子,讓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身體這麼熱——她把這歸結於被子,果然,踢掉之後,涼快了不少,而她的雙手依然牢牢地圈緊他的脖子,唇上的觸痛感覺消失後,反而讓她不適應,她並未想到自己光滑而青澀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是多麼的撩人,她只是本能地仰頭去吻他——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也請讓我別再醒來。
如果世上有神,神,你聽到了我的乞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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