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溫柔繾綣起來。
他掏出帕子,動作輕柔的一點點擦淨蘇珊臉上的血漬與灰塵,直到露出那光潔如玉的面頰,才露出了一抹近乎孩子氣的笑容。
他貼在她的耳邊,宛如情人私語般的低低呢喃道,“不論你是生是死,你都將會是陸家唯一的正房夫人。我會一生一世陪著你,別怕。”
最後兩個字,彷彿在舌尖滾動了一下,才吐了出來。讓周圍的所有人,都無端生出一股想要落淚的衝動。而早已聞風趕來卻被陸氏下屬攔在幾米開外的媒體們,則是猛按快門拼命拍照。
他們對蘇珊能否活著並不感興趣,他們想要的只有新聞。向來冷峻強勢的陸大BOSS,居然會在未婚妻危機時做出這樣的真情告白,一旦登了出來,還不定要賺走多少小姑娘的眼淚呢。
“你們他媽的都別拍了!”面對那些記者們興奮的眼神與激烈的推攘,嗡嗡的噪雜聲終於令陸思琪徹底崩潰。她猛地衝出陸氏的保護圈,進入公共區域,跟瘋了似的開始搶砸攝影機。一邊砸,一邊破口大罵,“要拍等你們老婆丈夫死的時候再拍!都給我滾蛋!滾蛋!再不滾的,我要我爸回頭把你們拉到圖克其通通斃掉!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人渣!”
在陸思琪有生以來,她似乎還從未像現在這樣失態過,即使方才在初樓,面臨即將被強…暴的命運的時候,她依然能強自裝出一點驕傲,一點優雅。而現在的她,幾乎完全就是一個潑婦。她的腦海裡沒有別的念頭,她只想為蘇珊做點什麼,否則,那洶湧如潮水一般的內疚,就要把她壓垮了!
人群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即有一個好像剛參加工作的小姑娘衝動的頂嘴道,“操,你以為你是官二代就了不起啊?還槍斃?看我不把你和那個死人寫到一起,全國人民一人一口唾沫淹不死你……”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鎮住了所有人。
陸思琪的眼光好像要吃人,她咬緊牙,纖細秀美的食指幾乎戳到了那個女記者的鼻子上,“賤。人!你說誰是死人?!”賤。人二字,簡直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似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後面的動亂早就引起了陸銘遠的注意,他皺緊眉頭,極力忽視那些不和諧的聲響,直起身揮揮手,示意醫生馬上推蘇珊進急診室搶救。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兒,看著白色的門慢慢在眼前合起,紅色的警示燈亮起。就那麼出神的望著,一動不動。
忽然,助理疾步跑了過來,走到陸銘遠身邊耳語道,“老闆,小姐剛剛打了人,被他們圍起來了。咱們這邊幾個人有點控制不在,您看要不要報警?”
陸銘遠揉揉眉心,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煩躁。在蘇珊生死不知的時刻,他只想安靜的在這裡陪著她而已,可為什麼那個小丫頭就是這麼不省心?!
“蘇珊為了救她都快沒命了!她還想怎麼樣啊?”他忽然抬頭扭過臉,眸色陰鬱的駭人,硬是把那助理生生嚇退一步。
“不、不是……三小姐就是因為蘇小姐才跟記者起衝突的……”
“什麼?”陸銘遠一怔,“怎麼回事?”
………
陸思琪整個人都陷入了憤怒群眾的包圍中,那些張著嘴大聲唾罵她的,早已不止是娛記,更多的是不明真相的路人。
人們似乎總有先入為主的印象。為富的必然不仁,有權的必定是在仗勢欺人,大小姐絕對都是蠻不講理的,而哭泣著的人永遠都是弱者。
剛剛被呼扇了一巴掌的女記者,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好像英雄一般嗚咽著,大哭著,不斷的訴說著她方才遭受的委屈。
“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說了一句官二代了不起啊,就被她打了一耳光。她還說要槍斃我呢!”
“什麼玩意呀!”一個小夥子狠狠剜了陸思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