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而嚴肅的問:“既然嫌犯已經失去攻擊能力了,你為什麼還要將他推下樓?你知不知道,這已經屬於防衛過當的範疇了。”
蘇珊聳肩,無辜的像只初生的小羊羔。
“他的手雖然被我拆了,但腳還在啊。他對我尥蹶子,我總不能站在那裡捱打吧?”
幾個警察都被那句‘尥蹶子’逗樂了,卻礙於身份,還得強忍著笑。
剛在樓下看過嫌犯的女警官,也就是這隊人的頭兒,上下瞧了瞧蘇珊,眼裡流露出了一絲興趣,走上前,拍拍蘇珊的肩膀。
“小姑娘,我看你身手挺利索,像是練過的。真要躲他那一下,不會躲不開吧?”
聊天般的語氣,不像警察在問罪案經過,倒像是鄰里鄰居的在拉家常。
因為父親的關係,蘇珊原本就對警察有種親切感,而今看人家都不拿著架勢了,她自然也會不再繃著勁兒答話了。
笑著挽上女警的胳膊,蘇珊將她拉到了已保護起來的現場,也就是那個窗邊。
“Madam,你看,”蘇珊指著窗欄,“他剛才就坐在那個位置,突然出腳踹我。我就站在那條黃線的位置,如果要躲,當然是能躲開的。”
“可是,你再看那裡。”蘇珊忽然話鋒一轉,抬手指向那把,劫匪在劇痛之下丟掉的匕首。
它恰好落在了地上兩個手提袋的縫隙間,刀尖向上,泛著森冷的寒光,那是死亡的氣息。
“假如我閃開了,他沒有蹬到我,那一定會在慣性的作用下,滑下窗欄。而落下的地點……”她輕笑了一下,聲調平穩的說道,“就是那把刀的位置。”
頓了頓,她一字一字的說:“而且,如無意外,應該正中後心。”
屋子裡驀的安靜了一下。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感到後背一涼,眼神複雜的看向那把刀。
這麼長的刀,從後心插入,必死無疑啊……
林睿的眼裡暗了暗。
看著站在警察身邊,從容不迫的分析案情的蘇珊,忽然感覺,似乎很多事情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到底是這四年讓她變成了這樣,還是他其實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心中的不確定感越來越強,林睿再維持不住那股淡漠疏離的作派,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握住蘇珊的手,死死的握緊。
那樣的用力,彷彿恨不得透過手的接觸,讓自己和她血脈相通。
而相通後又如何?是汲取,還是給予?
他暫時還沒有時間想。
蘇珊看了林睿一眼,眸子裡有些微的驚訝。
周圍人探究的神情,令她不自在,她試著掙脫,卻發現男人的手勁兒竟變本加厲的加大,甚至還帶著不易覺察的顫。
心念一動,蘇珊垂下眸子,沒再動作。
女警官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對璧人的互動。只覺今天這趟真是來值了。
原本像這種入室行竊的小CASE,是不需要她親自出馬的,但有跡象表明,最近的幾起強‘奸傷人案,都有可能跟這個嫌犯有關,所以她才親自跑了一趟。
而事實證明,她果然來對了。在這個嫌犯的肩上,還真有警局備案中的胎記。
“給我們留個聯絡方式吧。”女警官對蘇珊眨眨眼,“保不齊,今年榆林市公安局最大額度的一筆懸賞,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蘇珊一怔,隨即便想起了小區門口的佈告,立時驚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不、不會吧?他就是警局這陣子一直在通緝的強‘奸犯?!”
女警官揚眉一笑,“十有八九。”
蘇珊這才覺出一絲後怕來。
學了這麼多年的花槍,她卻還從未真正臨場對敵過,沒想到,第一次實戰演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