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帝終於有了靠山,不會再像原先那般任他為所欲為了。
感到被戲弄的李太尉,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所謂昭武帝被囚的傳聞,九成九便是李老頭的傑作,為的就是搞臭搞倒天佑帝和秦雷兩兄弟。
當看到天佑帝地反應虛弱無力後,李渾認為這是個機會,便調動言官上疏,開啟了虎牢關失陷案件的審查,所為不過是拔出蘿蔔帶起泥,最後把髒水潑到秦氏兄弟身上罷了。
眼看著中都城風波乍起,秦雷卻接連收到了太皇太后和天佑帝的密令,要求他不可輕舉妄動、不得擅自回京,加緊去南方練兵。
知道二哥和祖母必有籌劃,卻不知具體是什麼內容,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一心煩,秦雷便坐不住了,他起身離了書房,回到若蘭所居的麝香館中。進了屋,便見著詩韻在與床上的若蘭說話,而永福則在逗弄著嬰兒床裡寶兒玩樂。
徑直走進去,秦雷趴在小床邊,一邊伴鬼臉,一邊搖著個精緻的撥浪鼓,逗弄寶兒道:“乖乖叫爹爹…”惹得屋裡幾個女人掩嘴笑道:“才滿月就會說話,那不成神仙了嗎?”
小女兒已經會認人了,一看到秦雷便咯咯笑個不停,還伸出一雙粉嘟嘟的小手,要捉那嘣嘣作響的撥浪鼓。一看到女兒那可愛地模樣,秦雷滿腹地煩心事頓時消失不見,伸手把女兒抱起來,小心翼翼捧在眼前,寶啊貝啊的一統亂叫,卻不捨得親一下…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唇邊那毛刷般地鬍鬚,每次都會弄得小寶貝哇哇大哭,心疼的他不敢再試。
有一天晚上,行完周公之禮後,秦雷想起這個問題,突然問詩韻道:“我的鬍子扎人不?”詩韻笑著點點頭,嬌聲道:“鋼針一般。”
“那你還讓我親?”秦雷不由歉疚道。
“忍著…”詩韻蚊鳴道。
“你不會怪我?”秦雷憨憨的問道。
“不親才怪…”小娘子霞飛雙頰道。……
第六一八章 周維公
白樂天有詩云: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中都的四月天,已是繁華落盡、綠蔭如墨,人們聚集在茶肆中△蔭下,一邊吃茶喝水,一邊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最近的大事小情。但小老百姓能知道啥?無非是人云亦云罷了。就像行在大海上的小舢板,只能看到高高捲起的波濤,卻感覺不到隱藏在水下的暗潮洶湧。
其實與跌宕的欺負的昭武末年比起來,這些日子實在是平淡無奇,能稱得上波瀾的,無過於太尉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四部會審虎牢關失守一案了。
這件事著實曾令中都百姓怒不可遏、以至於上萬人圍住太尉府和皇甫家,辱罵討伐長達如日,但那已是去歲的事情了。而今隨著大秦軍隊反敗為勝,失地盡收,百姓一高興,再沒有去年那種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髓的怨氣了。
現在之所以持續關注、保持熱議,很大程度上,不過是給平淡無奇的生活找點調劑,想看看熱鬧罷了。
這會審確實是有些看點的,譬如說看李太尉如何審理自己的弟…按說有這種親戚關係,太尉大人應該是迴避的,但朝中那些熟讀律法的大人們,偏偏選擇無人提出異議,好像篤定他會公正嚴明一般。
再譬如說,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情況,能讓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不殺一人、不打一仗,便拱手讓出好不容易奪下的虎牢雄關。
就在京都百姓紛紛的議論聲中,對相關犯官的審訊開始了,這一天是天佑元年四月初九,歷史會銘記這個日子。
在森嚴肅穆的大理寺大上,立著兩排凶神惡煞的皂衣衙役,在公正嚴明的大匾下,按尊卑坐著太師太尉李渾、刑部尚書魏箏義,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闢延。但主審的卻是官職最低的大理寺卿周維公…這沒什麼好奇怪地,大理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