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開始給武兆擦拭身子。動作出奇地悉心細緻。就連小鳥也不放過。
待把武兆全身擦淨後,他再從箱子裡找出個精緻地小鐵盒,把盒子開啟,裡面是些白色膏狀的東西。取一些在手裡搓開了,劉守備便將其均勻的塗抹在武先生的全身,同樣連小鳥也不放。
把這道工序做完,劉守備從他的百寶箱中取出第三樣東西,乃是一把鋒利的剃刀,就著武兆那一身白沫,純熟的為其颳起了體毛…二十年前參軍那會,他參的是火頭軍,乾的就是給豬牛剃毛地差事,再加上這幾年給人剃毛慣了,自然熟能生巧。雖比不得庖丁解牛,但也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便將武兆地頭髮、鬍鬚、眉毛、腿毛、汗毛、腋毛…剃了個乾乾淨淨,就連小鳥也沒放過。
再用溼布擦洗一遍,武兆兄的渾身上下便如去了殼地雞蛋一般潔白光滑,把個劉守備喜得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好半天才想起正事兒,劉守備從箱子裡掏出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開啟取出一支極細的畫筆,再取出七八個瓶瓶罐罐,一溜擺在面前,那是不同顏色的染料。
舉著筆在染料罐上懸著,劉守備開始愁眉苦臉的構思起來…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知道看上去粗魯不文的劉守備把總,乃是家傳的年畫藝人。他從八歲開始學習,在當兵前終於純熟掌握了這門藝術,並在多年後將其推陳出新為人體年畫
唯一不好的一點在於,他肚子裡墨水有限,只會畫些諸如春牛圖、歲朝圖、嘉穗圖、戲嬰圖之類的傳統樣式,並不能即興創作。是以所謂的構思,也不過是將腦子裡的樣式排列組合罷了。
好在劉守備是個乾脆的人,他託著腮幫子尋思片刻,便敲定了構圖,開始在武兆身上揮筆作畫。雖然不會新花樣,但勝在把老營生爛熟於胸,不一會兒便把武兆白嫩嫩的身子畫的花花綠綠、滿滿當當。
仔細一看,那是一個個或是活靈活現、或是憨態可掬的大小動物,足有七隻之多…乃是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中間一個大老鼠,腚上還有對鴛鴦鳥!
這就叫繪描,先把用線條打底,接下來才好比著雕刻上去。
抽出一把純鋼的百鍛小刀,一絲不苟的比著刻畫起來。一手雕刻、另一手也沒閒著。只見他的左手用畫筆。把不同的染料填進刀雕出來地口子,這樣既能上色、又能止血,實在是一物兩用。
他的手法極為純屬,速度也是極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完成了大半…
就在這時,天地間突然亮如白晝。緊接著一聲悶雷炸響。把劉守備嚇得一失手,雕刀便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的雨聲便響了起來…
“大人,下雨了!”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大喊道:“咱們場院上還堆滿了稻子呢!”
劉守備頓時從藝術世界中掙扎出來,惱火的喝罵道:“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時候下雨!”依依不捨的放下雕刀,把那身女人衣裳往武兆身上一蓋,便憤憤的起身走了出去…個人愛好雖然重要。但壞了差事可就再也沒機會玩了大門忽地開啟,風雨聲便裹挾著潮溼地氣息衝了進來。劉守備接過手下遞上的蓑衣。怒氣衝衝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那些豬玀都叫起來!”手下人趕緊下去傳令。
“真晦氣!”劉守備緊了緊蓑衣的領子,怒罵一聲,便大步買入雨幕之中。偌大的廳堂中,只留下玉體橫陳、花花綠綠的武兆一人躺在那兒…
“下雨了!”守衛舉著火把衝進來,沒人聲的嚎喪道:“都快起來,把場院裡的糧食收了!”
勞累一天的戰俘們睏倦欲死,睡得跟死豬一般,那是這點動靜可以吵起來地?
火燒火燎的守衛頓時火冒三丈,一邊尖叫道:“拆鋪啦!都起來!”一邊用帶著鐵箍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