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到此話,不由熱淚盈眶,起身面朝北方,三扣九拜,嗚咽道:“太后啊…”卻是泣不成聲起來。
秦雷望著哭成一地的三人,微微羨慕起文莊太后來,這位老人當年是該何等風采。換得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一生的忠誠不渝。
等三人情緒穩定。秦雷才溫聲道:“皇祖母說了,等你們再回京,一定要去宮裡看看她。若是你們不想再在江邊受苦了。等孤辦完了差,跟孤一道回京吧。”
三人哭過一場,卻不會輕易再來第二場,齊聲感激道:“謝皇太后隆恩,臣等定然不負所托,縱使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薛乃營對秦雷抱拳道:“殿下,咱們三個都是當初跟著太后老人家在中都城頭抬傷號的半大小子。蒙太后恩典,戰後讓咱們想入學的入學、想當兵的當兵。才有了咱們地今天。太后地大恩,咱們是還不完地。所以殿下,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要我等項上人頭,也絕不含糊。”
秦雷呵呵笑道:“孤要你們的人頭作甚?又不好看。”
幾人笑過一團,秦雷才正色道:“孤只從祖母那知道三位的名字,卻不知道幾位現在官居何職?”他當然知道,但此時糊塗一些為好。
捲曲鬍子的秦有德拱手道:“下官恬居鎮南元帥帳下水軍東營統領一職。統兩萬東營水軍。”
黃鬍子秦有才拱手道:“下官恬居鎮南元帥帳下步軍南營統領一職,統三萬東營步軍。”
薛乃營也拱手道:“下官恬居運河南司都司一職。名義上管著這一千里南運河。”
秦雷聽了,笑道:“薛大人何出此言?運河南司不管南運河,那有誰來管啊?”
薛乃營還未說話,秦有才插嘴道:“王爺有所不知,這四千裡大運河本來就是誰都管的,只有運河衙門管不得。”
秦雷樂了,饒有興趣望向黃鬍子,問道:“此話怎講?”
秦有才剛要說話,被薛乃營狠狠瞪了一眼,他便縮縮脖子,朝秦雷嘿嘿笑道:“還是讓人家苦主說吧,俺不插言了。”
薛乃營朝秦雷抱歉笑笑,正色道:“秦將軍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我們運河司確實管不到運河。”然後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與秦雷道來。
一百七十年前,為了保證京畿地區的糧草供應,支援東方几個缺糧省份省,同時也為了把南方大量富餘的稻米運出來,避免‘米賤傷農’,大秦仿效齊國地京杭大運河,溝通了洛水、襄江等幾條大河,在自己境內也建成了一條四千里長的運河。運河一經建成,馬上加強了南北聯絡,維護了國家統一。也迅速讓當時疲弱不堪的秦國拜託困頓局面,一躍成為可以與齊楚並駕齊驅的大國。
這條運河像溝通南北的動脈,無時無刻不把富饒的南方物產運送到北方,保證了中都的繁榮、東方戰線的穩固。又有漸漸繁盛起來地商貿業,藉著運河把舉國地資財流動起來,增加著這個國家的財富。
這條流淌著無窮財富的運河,自然引來無數逐臭地蒼蠅,沿途州府的官員們層層設卡,盤剝往來商船。更有四大豪族分段把持航運,壟斷運輸、抬高價格。這兩方都是小小運河寺管不了、也不敢管的。
薛乃營痛心疾首道:“貨物從南方運到北方,本錢就要上漲五倍多。這個差額,就全部被沿途的禍害們和四大蟲們吃掉了。”
說到這裡,才想起秦雷的舅家也是四大禍害之一。剛要開口道歉,秦雷擺手道:“薛大人說得對,就是四大蟲。”秦雷這才知道沈家鉅額財富的出處。
邊上的秦有德幫腔道:“殿下說得好,沿河兩岸的百姓,不僅得不到運河的半點好處,還要負擔數不清的徭役,早就苦不堪言了。”
秦有才也不甘寂寞道:“這些人為了保證運河的利潤,還在內地重重設卡,讓那些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