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欄杆,面紅脖子粗的喝道:“把這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拿下!”
左右侍衛緊答應慢動彈,卻沒人敢動手…幾乎是在皇帝大喝地同時。黑衣衛便亮出了弩弓,看著那一片藍瑩瑩的箭頭,大內高手們確信無疑,只要他們一輕舉妄動,一定會被射個通透。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卻聽著成親王輕聲道:“放下箭。”一眾黑衣衛便毫不猶豫的將弩弓垂下。秦雷向前兩步,脫離了黑衣衛地保護,緩緩地給昭武帝跪了下來。
昭武帝竟然有些錯愕,他已經不大習慣接受這個兒子的跪拜了。
只見秦雷面色低沉道:“兒臣請父皇容稟。若是您聽完之後,還堅持要出兵,那兒臣也無話可說。”
話都到這份兒上了,昭武帝也不好再強攔了,只得憤憤道:“若是胡言亂語,看朕怎麼收拾你!”
秦雷便把自己的推測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昭武帝聽完冷笑一聲道:“證據呢?難道就因為你的斥候沒看見趙無咎,就要朕放棄這次行動嗎?”說著又拍一下欄杆道:“我看還是在推脫責任!”
秦雷心中嘆息一聲,淡淡道:“戰場打仗不是官府破案,講究的是縝密推理。搶在時間地前面。”
“好一張巧嘴啊!”昭武帝哂笑一聲道:“那你就慢慢推理吧,反正朕是不信的。”說著低頭瞄一眼仍在發呆的兩位將軍,不悅道:“怎麼還在這待著?”
兩人乖乖地翻身上馬,朝皇帝拱手:“微臣出發!”便率隊從東門出去,離了虎牢關,向黃河渡口奔去。
望著隊伍遠遠離去,秦雷爬起來頓足道:“趙無咎,你把我們秦國玩地好慘啊!”
昭武帝冷哼一聲道:“你覺著不放心,也帶京山軍跟上啊!”
秦雷面色難看道:“兒臣以為,虎牢關是我軍的根本所在。寧肯在這裡駐守。”
“懦夫!”昭武帝不屑地罵一聲,便轉身離了城樓。
接下來的幾日,秦雷便帶著京山軍將士四處巡視、加固城防,兵士們整日不得空閒不說,還要忍受來自友軍的異樣眼神。
時間一久,軍中便頗有微詞。但秦雷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往日樹立起的威信,還是經得起這些許消耗地…關鍵是不能讓齊軍鑽了空子。
好在後來秦靂也帶著龍驤軍加入了巡邏的隊伍,這才讓兵士們住了嘴…當你看到一個人神經不正常時你會笑,但當你看到周圍人都不正常時,多半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三人成虎就是這個道理。
就這樣到了八月初,虎牢關裡唯一一棵月桂樹開了花,香氣卻似乎能傳遍全城。
“捷報捷報!”八月初二這天一早。秦雷還沒帶著他的手下出門。便聽著大內侍衛在門外大呼小叫道:“我神武鷹揚二軍長途奔襲一百里,趁夜攻下了牧野城!繳獲糧草百萬擔。正與齊國大軍在朝歌牧野之間對峙…”
秦雷苦笑一聲,暗罵道:這皇帝真沒品,至於派人在我營門口大喊大叫嗎?但他也終於無話可說了,什麼騙局也不能下這麼大本錢啊,看來齊國皇帝真駕崩了。他已經派斥候將方圓五百里內仔仔細細排查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趙無咎的影子。
看來我真是神經過敏了。秦雷自嘲的笑笑道。
“殿下,陛下召開軍事會議。”石敢快步走過來,面色憤慨道:“但是沒有通知您。”
挖挖耳朵,秦雷冷笑道:“想必是不願聽我唱反調了。”現今他對自己的判斷也沒了信心,自然不願再去找那個沒趣。
但他還是被石敢接下來的話震驚了:“內線說,陛下想要移駕牧野城,親自指揮與朝歌的戰役。”
秦雷打個寒噤,剛剛淡薄一些的念頭重新濃重起來,沉聲道:“孤要去阻止!”說完便上馬直奔昭武帝日常開會的含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