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畢生地遺憾。
秦雷身體微微顫動一下,但仍然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深深望了秦雷最後一眼,許田這才毅然決然的離開中軍,到了石猛所在地前軍,拿出秦雷的令牌,把他誑了出去…
望著斥候隊離去的背影,喬雲裳輕聲問道:“殿下為什麼不走?”兩人的談話卻沒躲過她的耳朵。
秦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視線投向兩千生龍活虎的衛士,每個注意到他的人,都會向他抱以發自內心的微笑。秦雷也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與這世上最忠於自己的一群人相視而笑。
喬雲裳望著秦雷決然的背影,不禁有些痴了,原來他拋不下這些人啊…
在崇尚勇武的大秦帝國,人人以戰死為榮,任何一個拋棄自己部屬的將領,都將遭到世人永遠的唾棄,就算貴為皇子也不行。
即使沒人鄙夷這種逃跑的行為,秦雷也不會獨自落跑的,活了兩輩子,他還沒有拋棄過一個戰友呢…
很快
兩路斥候也返回了中軍,證實了秦雷心中的猜想,西是各有四五千騎,整個破虜軍傾巢出動了。
南面的破虜軍與北面的目的地相同,都是秦雷前方大概二十里處。而西面的敵軍明顯是斷秦雷後路的,因為怕驚動秦雷,所以離得還有些遠,大概三十里的樣子。
聽到完整的資訊,秦雷閉上眼睛,整個山南的地圖便浮現在腦海中。向北一百一十里乃是射陽府,向南一百五十里乃是隨州府,向東南二百里乃是鎮南軍東大營。
飛快的在腦海中盤算各種可能。秦雷選了一條自己都不願意走的路。北上七十里。再折向西南三百里,到襄陽湖水師那裡避難。
秦雷相信在自己逃向鎮南軍東大營地路上,一定會撞見另一部分破虜軍。他能想到,別人也一定能想到,何況是最擅長迂迴穿插地破虜軍呢。而往另外兩個方向去,是跑不過南北兩路破虜軍的。
秦雷要賭一把,雖然從實力上說。他跑不過,也打不過禁軍八大軍之一的破虜軍,但他不相信這些大秦軍隊對於追殺一位皇子王爺會沒有絲毫心理障礙。幾位老人都對他說過。皇家雖然不能控制這些軍隊了,但是幾百年來積攢下來的崇高威望,只要不過分逼迫的話。足以讓他們不敢加刀兵於皇室。
所以秦雷賭這些破虜軍不是最終的殺招,太尉只會指望他們驅趕自己,消耗自己,等到自己疲憊不堪、虛弱無力時,藏在暗處的那隻致命地毒箭才會射出。
如果秦雷賭贏了。只要他不試圖透過破虜軍把守的區域,受到的攻擊必然是有限度地。而這種首鼠兩端地心態。定然會讓破虜軍的追擊不那麼得力,導致包圍圈露出破綻,從而給秦雷跳出去的機會。
如果秦雷賭輸了,跟沒賭一樣,轟轟烈烈地戰死唄。這一局穩賺不賠,秦雷對自己說。
打定在大範圍迂迴中尋找機會的主意,秦雷便不再猶豫,對身邊的石敢沉聲吩咐道:“方向西北,出發!”
一段緩緩啟動之後,兩千餘騎便浩浩蕩蕩的朝西北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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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出發後不到一刻鐘,南北兩路破虜軍便會師在東面二十里的官道上。南路軍地領軍校尉趕緊策馬前去北路軍陣中,參見隨北路軍前來的破虜將軍李恪儉。
得益於老李家強悍地血統,這位李將軍也生得面大魁偉,雖然鬚髮花白,但面色仍然紅潤得緊。而且他與李渾長的極像,甚至比李渾的親弟弟李清都像了三分。若是他把頭髮鬍子全染白了,完全可以冒充李太尉上朝了。
這也是他最大的苦惱所在,因為長得像,自己五十好幾的人愣是得了個新嫩無比的綽號,叫“小太尉”,這不三不四的綽號一聽就是個衙內般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