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竭盡全力去營救他,哪怕傾盡滿腔熱血也情願。可是今天……”
“今天怎麼了?”柳絮影身子猛往前傾,眼睛睜得溜圓,美麗的鴨蛋形面孔都扭歪了。
“今天……”王一民直覺鼻子一酸,忙低下頭說,“今天他,他已經不在了!”
“你說什麼?”柳絮影從扶手椅上一躍而起,張開兩臂,像要撲向王一民一樣。
王一民也馬上站起來,直望著柳絮影,一字一句地說:“世誠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
“天哪!”柳絮影雙手一抱頭,一扭身,踉踉蹌蹌地向前跑了幾步,一頭撲倒在床上,失聲地痛哭起來。
王一民忙要走過去制止她,就在他剛要邁步的時候,房門嘔一聲被什麼撞開了。王一民猛一回頭,只見柳絮影的媽媽身子緊貼著敞開的門扇倒下來,撲通一聲,仰臉摔倒在地下,一動也不動了。
王一民一翻身急跑過去,只見這位老媽媽面如白紙,牙關緊閉,呼吸好像都停止了。王一民剛要俯身去抱她,忽然又聽對面屋的病老人喊起來:“出了什麼事呀?快,快來人哪!我要起來!……”老人喊岔了聲,聲音尖細而淒厲,讓人聽了心驚肉跳。
王一民忙抬頭往對面屋看,對面屋的門虛掩著,王一民看不見。淒厲的喊聲變成一陣劇烈的乾咳,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
王一民急對柳絮影低聲而嚴厲地說:“絮影,你應該是一個有理智有思想的人,現在敵人正在查詢你們家,你領著這樣哭鬧下去,會產生嚴重後果的。快來救護你媽媽,我上西屋去!快!……”
王一民話音未住,柳絮影猛從床前站起,一邊張著嘴喊著媽媽,一邊向王一民眼前撲來,她滿臉淚水,滿腔悲痛,一頭撲在她媽媽身上,真有痛不欲生之感。
王一民焦急地直對著她耳朵,壓低聲音,幾乎命令似的說道:“低聲!低聲!要冷靜,死的人不能再活,活著的人不能再出事了!伯母一定是聽見我們的話,一時背過氣去,叫一叫就會好的,聽見沒有?你們家的主心骨應該是你,你應該從大處著想啊!”
柳絮影一邊哭泣著點著頭,一邊呼喊著媽媽。
王一民這時急轉身向對面屋奔去。他推開屋門,只見那位病老人兩隻胳膊緊抱在胸前,像抽筋一樣佝僂著,腦袋離開枕頭有兩三寸高,大張嘴喘息著,嘴角堆著白沫子,渾濁的眼球瞪得像要蹦出來,蒼白的面孔憋得發紫,豆粒大的汗珠子佈滿額頭。王一民急撲過去,非常敏捷地伸出一隻手抱住老人的腦袋,又伸出一隻手,用大拇指緊緊按住他的人中|穴,嘴裡不斷喊著:“老伯!老伯!”
老人的喉頭緊張地移動了幾下,咕嗜一聲上來一口痰,王一民急忙掏出手絹裹住。老人眼睛一閉,兩隻佝僂著的手鬆軟地耷拉下來,脖筋也軟活了。王一民急忙把他的腦袋放到枕頭上,又用枕巾的一角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老人又長嘆了一口氣,臉色從維紫色轉成原來的蒼白色。
王一民也隨著老人的嘆息長出了一口氣。他剛要轉身再奔到東屋去看看,老人的眼睛睜開了,忽然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像要捕捉王一民一樣。王一民忙又回過身來按住老人的手,老人那乾瘦如柴的手涼得嚇人,好像體溫已經降到零度了。
老人張了張嘴,吃力地,聲音變得暗啞地說:“快,快告訴我,出,出什麼事了?”
王一民忙說:“等會再說,您老先安靜地躺一會兒,我到東屋去看看就來。”
老人不鬆手,他執拗地說:“不,王,王老師,我,我們家一定出了大事,她們娘倆怎麼不過來?王老師,快,快告訴我。”
王一民感到老人那冰涼的手又在顫抖,忙俯下身去,剛要再說幾句安撫他的話,身後響起了腳步聲。王一民一回頭,只見柳絮影攙扶著她媽媽走進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