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地,在他緊盯的視線下,她冷靜的心沒來由地受到了些許影響。
她低咒一聲,暗斥自己的不中用。
突然,第七名男子站起身,緩緩朝她走來,而其它大漢也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對他敬如神祇。當他在她面前站定時,她更加感覺到此人的魁梧與強壯。
這男人五官深邃,臉部的輪廓如刀刻斧鑿般立體突出,黑濃的眉宇間隱隱散發一股威嚴的正氣,不同於一般男人缺少運動、身材修長弱不禁風,即使穿著深色的西裝,依舊掩不住他強健的胸膛與結實的肌肉。
冠凝嫣見識過的男人不少,也知道自己的美色對男人的影響力有多大,適才她的媚眼只不過輕輕一掃,在場的男士不論定力多好,多少受了些許影響,很少人在她的逼視之下還能心平氣和地談話。
但眼前的男人不同,他專注地盯著她,眼神並非色迷迷的,而是幾乎要透視人心的犀利,也許是如此,才令她感到心慌。
她不甘示弱,硬逼自己直視他。
“你是這些人的帶頭大哥?”她冷問。
他輕輕點頭。“幸會,我是展令巖。”連語調都四平八穩、沉著冷靜,完全看不出面對絕色美女的慌亂。
是個狠角色!
冠凝嫣心下暗暗估量著對方。看來不好應付,倘若要拿回她的東西,恐怕美人計無用,勢必得花大錢。
“既然你是做主的人,開個價吧,要多少錢才能把東西還我?”
會是多少錢?幾百萬或幾千萬?她表面上笑容可掬,其實私底下已經在算計如何殺價了。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討債的還想裝高尚,別逗了。
“我父親跟你賭博賭輸了不是嗎?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要錢,我都表示出還錢的誠意了,你們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真正弄不懂的應該是我才對。”
又怎麼了?
她話才說完,那些三叔六公又開始在那邊長舌竊竊私語,好象她說的是別國語言,真……他媽的王八烏龜蛋!
“你們黑社會討債的不就是要錢嗎,到底要不要?”她的忍耐快到極限了,連語氣也開始刁蠻了起來。
對方先是一楞,然後表情恍然大悟,最先開口的那名叫洪忠的大漢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黑社會的。”
“不是?那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武道館的學員,而這位展大哥是我們武道館的老師。”
梁超進一步解釋。“我們雖然長相看起來不太友善,但絕對不是黑社會的。”
原來如此!瑪格服裝公司的小老百姓們全都鬆了一口氣,但冠凝嫣一點也不信他的鬼話。
“開武道館的也做起討債的營生,真有創意哪!”她冷冷地嘲諷。
“這事說來話長,小姐你有所不知,有位怪老頭跑來我們道場踢館,逼迫展大哥跟他賭一局,否則就威脅要用財團的勢力把咱們武道館的土地給併購。”
“咱們展大哥不得已之下,只好和他玩橋牌。”
“他把身上的錢財和衣服都輸光了,還不肯死心,就用項鍊當抵押品繼續賭。”
“結果他賭輸了,說項鍊是他二女兒的,她會幫他還賭債,所以我們就來了。”
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他們一人一句,長話短說地把經過給敘述完。
展令巖手一舉,六名大漢便立刻住了口,乖乖閉嘴。
“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他口氣輕緩,仔細欣賞著她乍青乍紫的臉色,就連生氣的樣子也十分迷人。
“我不會浪費時間跟長舌公計較。”
才怪!天曉得,她都快氣炸了!那個死老爸根本是存心整她,要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