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王城已經能夠站起身來。他忍著劇痛,用拇指和食指將雙腿中魚骨針拔了出來。
唐冰看著王城咬牙切齒的樣子,冷冷笑道:“雷霆暴雨魚骨針,射速堪比月光勁風。若非王英雄身手飛快,這些針兒恐怕早已鑲入你的骨頭裡,從此再也拔不出來了!”
王城默然不語,心下明白,適才唐冰向自己射出雷霆暴雨魚骨針時並不想要自己的命。
一切因為她先是發聲提醒,其後再射的針。若非如此,王城倉促之間是萬萬躲不開。他看了看手中帶血的魚骨針,又看著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周飛,咬了咬嘴唇,眉角跳動幾下,暗歎一聲:“今晚一役,先是申虎申四弟受傷,接著包樹落敗,其後自己雙腿受傷,最後連自詡劍術無雙的周飛二弟也倒地不起,神風堡當真是一敗塗地。”李玄見周飛嘶聲漸弱,這才上前在他腰間推拿幾下,又在他後背輕輕一拍,對王城和包樹道:“我適才只封了他的穴道,讓他氣血膨脹在胸口,受些憋悶的痛苦。其後,他只要半月內不提縱內息,摒棄七情六慾,清靜寡欲淡然休息,性命不但會無礙,這身武功仍可保住。”王城心下明白李玄之所以讓周飛受些痛苦,是惱恨他出爾反爾,突然偷襲,抱了抱拳道:“多謝小兄弟手下容情。嘿嘿眼下的江湖真是後浪推前浪,人才輩出啊!少俠身懷如此功夫,還能容下我等失禮之處,其胸襟非常人。既然咱們不打不相識,請不吝賜告尊名。”
李玄見王城滿臉誠懇,端正道:“在下太原李玄。”
王城聞言後微微一怔,在腦中搜尋江湖上有無武功高強的李姓家族或名揚江湖的子弟,可是思前想後,始終無解。包樹聽李玄自報家名,大笑道:“太原李玄?這麼醜的名字,老子可沒聽說過。喂,小子,你在客來喜酒店那會兒武功差勁至極,怎麼數月不見,便能莫名其妙將老子摜在地上?”唐冰雖不曾見到數月前李玄與包樹在客來喜酒店中的相鬥情形,見此時包樹落敗後依然蠻橫,料想那天此人必然也是如此德行,便嘻嘻一笑道:“玄哥哥名字再醜,也已強過你這胖冬瓜。胖冬瓜,你不是被玄哥哥摜在地上,而是自己咕嚕嚕在地上,壓根就沒爬起過。”
包樹怒道:“小丫頭耍嘴,待爺爺恢復神功將你剁碎。”
唐冰不惱反笑,學著包樹的樣子道:“胖冬瓜耍嘴厲害,待會兒姑奶奶身子不懶了,將你剁碎。”李玄心下掛念沈無懼在棗嶺那邊的狀況,無心聽唐冰與包樹鬥嘴,見王城三人已無力阻攔,便道:“王先生,今日得罪,實屬無奈,在下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吧。”王城聞言,指了指身後那三匹羊頭怪馬道:“適才我等不自量力,耽擱李少俠趕路,好在這些神駒腳力甚健,就請上馬吧。”包樹見李玄三人毫不客氣,躍上了怪馬,絕塵而去,胖臉漲得通紅,對王城憤憤道:“大師哥,這幾人傷了我們,你不但不記仇,還大方慷慨送馬,這這到底是何道理?”
王城見包樹質問自己,冷冷笑道:“真是愚蠢。他們能擊倒我們三人,難道不會搶馬麼?我只是順水送了個人情。”周飛此時雖然喘息順暢了許多,但胸口依然似有巨石壓迫。他知李玄所言必定不假,因此不敢試運內息,勉強站起身來向王城鞠躬施禮道:“適才小弟多有不敬,請大師哥原諒並責罰。”王城雖惱恨周飛當眾不聽自己,一意孤行,甚至還暗譏自己因窺探唐冰美貌而落敗,縱然有心責罰他,又見他吃了如此大虧,臉色蒼白的像白紙一樣,難免心軟下來,冷哼一聲道:“你也知道自己有不敬之處?我原不原諒你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去後如何向師父們交待唉老人家若不責罰我們,就是萬幸了。”包樹聽王城如此說,嚷道:“我們不能欺瞞師父,當然要如實稟告了。大師哥,你這次作為統領,非但沒有完成指令,還折損了大半人員和神駒,所受的責罰只怕要比我們重。”
周飛心下一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