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事那會,安好徹夜徹夜的哭,又不吃東西,後來撐不住高燒不退,她日夜不分的守了她兩天兩夜。眼見著那麼幸福快樂的人,心口上被刺一刀,緊接著背後又是一刀,痛得翻天覆地的時候,最親密的爸爸打電話過來問好,一個沒忍住在電話裡放聲痛哭卻分散了爸爸開車的注意力。那輛用她生日做車牌的大卡衝進懸崖,車上的人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時的安好,痛得差點放棄自己。而那個時候,她便想,老天就是見不得人太幸福,它一妒嫉就要把給予的幸福統統收回去。
原來老天才最不是東西,原來,天堂地獄,離得那麼近。
梁洛沒有少詛咒過齊楚舸和聶冰,安好聽得已經見怪不怪,從前聽,心裡會發慌,很多種滋味湧上心頭,她只覺得無力難過。現在卻只有淡淡的落寞,或許真是命,命中註定,她必須一邊受傷一邊學著成長。
魚被端了上來,白嫩的魚肉躺著黑亮的石鍋裡,加上幾根大段的青蔥香菜,香氣繚繞。
“吃吧。”安好提起筷子提醒道,哪想到筷子還沒落下,手機在包裡叫囂起來。她翻出來一看,莫懷遠來電。
想了想接了起來,溫柔的聲音便響在耳邊,“忙什麼呢?”
“跟朋友吃飯。”安好如實彙報,他出差這幾天估計很忙,偶爾只能在吃飯的點上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下。
“吃完早點回去。”
“嗯,你吃了沒?”安好知道他是提醒她注意安全。
“快要吃了,我趁開餐前的功夫,出來打電話。”
“那你趕快進去吧,免得別人等你。”她催促,想著他那樣的人,應該到哪都是座上賓吧。
“安好,我想你了。”電話那端的人似乎不好意思,說完便噤了聲。
“嗯。”安好只覺得耳根一熱,輕輕嗯了一聲也不說話,電話裡只餘下悠悠的呼吸聲,“我也一樣。”還是說不口那麼直接的話,“早點回來。”
“有人來找我了,我進去了,你到家後給我發個簡訊。”
“好。”
“等我回來。”
下一秒,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只有嘟嘟的提示醒響在耳邊,安好收了電話,抬頭看見梁洛眯著眼睛緊瞅著她,大有嚴刑逼供的架勢。
“我討厭屈打成招。”安好直接將她的表情忽略掉,低頭吃魚。
“那你就自覺一點。”梁洛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嘖……早點回來,我等不及要見你了,哈哈,幾壘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你太不純潔了。”安好搖頭笑笑,“他出差了,等他回來了,介紹你們認識。”
“這還差不多,你嘴一向緊實,怎麼搗也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還是等我自己用眼睛去發現吧。”梁洛這才滿意的去夾魚肉。
“記得那時候,把你的氪金狗眼擦亮一點。”安好好意提醒,有這樣不離不棄的閨蜜是件很幸福的事吧。你開心,她比你還開心,你難過,她比你還難過。她突然很滿足,滿足的胃都撐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莫懷遠搭最快的航班回城已經臨近十一點,把行李扔給同行的助理,取了車便直奔四季花園。
這麼心急,卻只因為那一句,我也一樣。我也一樣,想你。
儀表盤上的字數不停攀升,他的心跳也跟著加速,十天的行程硬是被他壓縮到一週解決,本打算明天回,卻硬又調到今天晚上。
提前出現在她面前,她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驚叫出聲,抑或是開心的一頭扎進他的懷裡。
他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