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隱瞞,項明軒比他們小一些,打小是他們的跟屁蟲,雖然熟悉可還是有距離,處理事情的方式和習慣都不太一樣,很多事情還是選擇避開了他。
“你好像挺累的,要不要找個人幫你守夜。”項明軾好心提議,莫懷遠生意做的大自然心操得不少,可是往日見他,再累都會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見人。今晚不一樣,像是經歷過什麼大事,耗費了很多精力,眉目裡盡是疲態。
“頭有點痛。”莫懷遠揉了揉眉心,“明軾,你說,人為什麼會自殘?”
“太難過卻又不願意影響別人傷害別人來發洩,所以,只能傷害自己。”都說對自己下手要比對別人下手難太多倍,項明軾目光復雜的看向床上的人,柔柔弱弱的模樣,誰見猶憐,這樣的女子會狠下心來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真是讓人意外。
“你把自殘的人說的太偉大善良了,我倒覺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誰都沒有資格傷害自己。”莫懷遠不同意的搖搖頭,她心底或許有莫大的委屈傷痛,可是,這樣傷害自己讓旁人看了會是什麼感覺。不如讓她去傷別人。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呢?”項明軾提醒,“心疼了?”
“有一點,我倒是希望她傷的是我,也比傷她自己要強。”莫懷遠苦笑一聲,掩不住的悽楚,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那麼狠的咬自己,當他拉開她的手,那牙印像把刀一樣戳進他的心臟,痛得他的心一陣猛縮。
“可她偏偏不會。”項明軾伸手拍拍他肩,“人這一生總會遇上那麼一個人,她不論做什麼都能讓你牽腸掛肚,她難受你比她還難受,她痛你比她還痛,她不是別人,她是老天派下來專門收拾你的人。”
“愛人?”莫懷遠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那要看你怎麼想,梁珂就是老天派下來收拾我的人。”項明軾無奈的嘆了口氣。
“梁珂……”莫懷遠默唸著這個名字,他不是不知道這個人,護士長,似一彎清泉,對誰都是關愛有加體貼入微,除了項明軾,“你們是冤家,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就不能後退半步,說不定就能海闊天空了。”
“要是真如你說的這麼簡單,也不會弄成這樣,看看你,也不見得比我輕鬆多少,小子,操好你自己的心吧。”項明軾說完便起身,整理了□上的白大褂,臨走之前不忘提醒,“自求多福吧,看不折磨死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擺明等著看戲。
莫懷遠起身離去,一回頭目光一轉,落在床上,一如之前那般祥和,收回目光直直的走回沙發前,咚的一聲坐了下去。
有點亂,到底是哪裡亂,千頭萬緒早已經理不清了。
這一夜,連個夢都沒有,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踏實了。耳邊不時有腳步聲響起,雖然輕緩,卻還是攪了大好清晨正好眠的寶貝時光。
安好不情不願的睜開眼,滿屋子的白扎得她眼睛生疼,撐不住又迅速闔上。
這是在哪?酒店?不對,有消毒水的味道,醫院?昨夜的情景一點點湧進腦海裡,她騰的一聲坐起身。
“你醒了,餓了沒?”興許是她醒的動作太猛,一旁專心忙碌的看護嚇的目瞪口呆盯了她好半晌,才細聲細氣的問。
“幾點了?”窗外陽光明媚,亮的晃眼,估計日早已經過了三竿。
“九點剛過。”看護放下手裡的活,過來照看她,“你餓不餓,我買了雞絲粥,好喝還養胃。”
“不想吃。”安好掀開被子打算起身,“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