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有情笑意頓住,久久不語,最後沉聲道:“你總是小心翼翼,做事說話也是滴水不漏,現在想來,是連找都找不到錯處的。我給予你們了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能給、也什麼都給不了罷了,我從未要你們記住什麼,你卻說記得牢牢,之所以記住是因為你們將我放在了高處,既然在高處,那我們便終究成不了同路了……”
羅鷹心裡一個‘咯噔’,焦急之色頓顯,張張口想說什麼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黯然的低下頭,良久,羅鷹低聲道:“我們兄弟二人自小活在地位最微賤之處,達官顯貴、高手強者、富貴大家……哪一個會正眼瞧我兄弟二人一眼!卑懦之心根深蒂固,面對你我們也總是有一份小心之意的,不是我們兄弟二人不將你待為知己,而是這世間早就將地位尊卑劃分了個清楚明白!”
喃喃低語,羅鷹續道:“我兄弟二人患得患失,生怕那一天為你所棄,也害怕那一天眼前的一切會成為過眼雲煙,如此處事小心也不過是怕你心生不滿,以為我兄弟二人有逾越之心罷了。”
“逾越之心?”炎有情惑然,她不為官不為君,那裡有逾越之說?
煩惱的撓撓頭,炎有情有些抓狂的開口:“羅鷹,你們對這個逾越二字是不是用錯了?炎家有我爺爺,炎龍軍最後也是隸屬炎家,我一個無名小卒也就是訓練一下炎龍軍罷了,五個月一過炎龍軍成立之後我在哪兒都還不知道,那裡有什麼逾越之說?再說了,你們要真有逾越之心,多多訓練炎龍軍我豈不是省了許多事?這有什麼唯恐我多慮的!”
“這……”羅鷹身軀一震,臉上浮起哭笑不得的神色,這炎家大小姐真是聰慧有加糊塗有餘!
他們兄弟二人明面上是教官,說白了其實也是為炎有情辦事,也就是屬下!既然是屬下就必須要忠心耿耿,有那個家族強者用人不看屬下忠不忠心的?若是屬下不忠或是有了逾越之心,那一番培養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雖然炎有情不讓他們他們兄弟二人喚她尊稱,只讓他們直呼其名。但他們二人看盡世間疾苦,飛鳥盡良弓藏這樣的事見得多了,小心翼翼不敢隨意隨心也總是不時解釋辯解,那也不過是怕炎有情認為他們有異心,加上炎有情本就是聰慧狠辣之人,這就更讓他們擔憂心懼了!
可現在,羅鷹不禁苦笑,炎有情連逾越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會防著他們逾越?或許,在炎有情心裡根本沒有什麼逾越之說,她眼中的逾越也許只是‘規矩’而已!心下五味雜陳泛起點點愧意,這次,他到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時的羅鷹,並沒有發現炎有情眼中的那一抹狡詐的笑意,以炎有情的聰慧怎會不知羅鷹所想?
馭人之術,以威馭人,只得表心,以刑馭人,必逼人反,以情馭人,真心相隨!
忠心,一個人能對你忠心首先必須要對你有情誼,不管是親情、友情、主僕之情還是其他多不勝數的情誼,先得有情才會忠!
而她炎有情想要的忠心,是誓死不叛的忠心,既然已經讓羅鷹二人跟隨在身邊,就絕對要讓二人死心塌地,不惜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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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炎有情心思轉了幾轉,心情也是燦如春華,而另外一方天地卻是陰風慘慘,悲如寒冬。
華麗的殿堂,光線卻是昏暗到了極致,一個美貌到了極致的男人斜坐在大殿之上。那男人一頭墨色的髮絲,男生女相卻絲毫不顯女氣,一個火紅的罪字刻在臉上,平添了幾分妖冶,此人,正是絕送!
花忘與花羽站立在絕送的兩旁,花忘還是那面無表情無情無心的模樣,花羽也仍舊是那般笑意盈盈的姿態,但這大殿之中卻多了一人,一個了無生氣卻俊美到了極點的男子!
白皙的面板泛著柔和的光芒,金色的頭髮熠熠生輝、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