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白臉色未變, 因為已有心理準備,所以不曾意外, 只是當丁清說出來時,心尖還是像淌過了溫水似的。
即便他覺得自己並不算被欺負, 可心裡卻在為丁清的『撐腰』而高興。
她真的很不一樣。
周笙白看向丁清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尤其深邃,瞳孔裡的黑像是一隻隨時能張開大口將人吞下的獸,可丁清在他面前毫無防備, 她對他全心信任。
周笙白在這一瞬起了個尤為可怕又惡劣的想法, 他想吃了丁清, 唯有如此,她才徹底屬於了他,而且他也不必猶豫不決,擔心日後她見到他的真面目了會懼怕,會逃離。
可他捨不得。
這個念頭在周笙白的心裡漸漸變了質,他看向丁清故作認錯態度陳懇地低下頭,露出的那一節白皙的脖子,他想舔她,舔遍她身上的每一處,假裝自己已經吃過了。
或可輕輕啃咬,只要不弄出血,怎麼都行。
周笙白的眼神能吃人,丁清低著頭什麼也沒看見,只覺得脖子那處像是被人摁住了一般,可也沒被誰觸碰,就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不能輕易抬起頭來。
沒過一會兒,卻是周笙白主動拉起了她的手道:「走吧,帶你去吃餃子。」
丁清哎了聲,心想老大也沒真生氣。
只是視線又落在周笙白牽著自己的手上,始終有些彆扭地掙了掙。
周笙白抓得更緊了些,他目光朝前看,入眼所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有不少人的目光朝他們二人身上瞥來。女子多是在看周笙白那張臉,男子有些捉鬼的本事,一眼就看穿了丁清不是人。
周笙白的心思不在這些人身上,他還在想丁清,便道:「以後這種事只多不少,難道你次次都要給人下五洩咒?」
丁清問周笙白:「我給人下咒,老大會不高興嗎?」
周笙白沒吭聲,丁清又問:「我給人下咒,你會趕我走嗎?」
周笙白抓著她的手忽而一緊,脫口而出:「不會。」
丁清鬆了口氣,坦然道:「那我下次還敢。」
周笙白一時無語,心想還真是她這性子能做出來的事,但緊接著丁清又說:「我的本意是想讓老大高興的,如果老大實在不高興了便告訴我,我就不做了。」
丁清被周笙白帶到了一家看上去便價格不菲的酒樓門前,望著人家五層樓富麗堂皇的門面,她覺得來此吃一碗餃子實在不值得。
眼見周笙白就要拿珍珠出來了,丁清默默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粒銀子交給門前迎來的小二,開口要了兩碗餃子。
盛品樓是雲川城的老店了,沒什麼狗眼看人低的惡習,小二規規矩矩領二人去了角落一張小桌坐著,便讓後廚弄兩碗水餃端上來。
周笙白見那小二還從帳房處給丁清找了塊更小的碎銀子遞迴來,於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裡躺著的珍珠,問丁清:「你哪兒來的錢?」
丁清一愣,將碎銀子攥緊了一下,隨後又順著桌面遞給了周笙白道:「之前老大給我珍珠去平水鎮裡買吃食,我剩下的。」
她沒周笙白那麼大方,窮慣了便知道節省,拿到珍珠的第一時間去的是當鋪。只是平水鎮畢竟是小地方,當鋪的人太摳,給的銀子值不起珍珠的價值,但也好過直接用珍珠換食物。
丁清買了東西有剩餘便想自己存著,日後給周笙白換個披風什麼的,畢竟她先前買的那塊黑狐披肩人家根本看不上,天再冷也沒見他圍過。
周笙白瞥了一眼被送到自己跟前來的碎銀子,眉心輕輕皺著,他沒想苛待小瘋子,這麼點兒指甲蓋大的銀子,她都小心翼翼地揣著,周笙白心裡不適。
於是他將銀子和珍珠一同交給了丁清,丁清被他這舉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