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請一個教習畫畫兒的女先生,最好再給二姐姐請個教琴的女教習。
小惜春很有繪畫天賦,只自己畫畫不出名堂來,多學點才藝總是好的。二姐姐呢,平日裡總閒著也無趣,所以我也想讓她學點東西。
正巧,立冬正好會丹青之術,兩人還都會琴藝!嘿嘿嘿,免了我再去尋女先生了,就是這樣!”
林黛玉聞言,嗔道:“那你昨兒怎麼不和我說清楚?”
賈環嘆息一聲,伸手將捏著他臉皮的一隻小手握在手裡,道:“我也是難啊,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話說杭州西湖靈隱寺邊的那個土財主,都還有個說話的機會,偏我……哈哈哈!別打別打!開個玩笑而已,你惱什麼?”
賈環將握著小拳頭不停捶打他的林黛玉擁住,小意的陪笑道:“不過是逗林姐姐開懷一笑罷了,小弟又沒讀過甚書,也瞧不懂得何知州家裡有一隻叫關關的賊廝鳥有甚好背的,甄府大老爺居然還讓我背,我賈環堂堂大丈夫,背個鳥兒像話嗎?我揹他個雎鳩!”
“噗嗤!就會作妖!”
林黛玉俏臉通紅,眼眸如水,波光流轉間,難忍笑意的嗔道。
賈環擁著她的兩個消瘦的肩,沒有放開,輕聲道:“林姐姐,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到揚州了……咱們可說好了,不許你哭。姑丈身體本就不大好,正需要靜心修養。維持一個愉快一些的心情。對養病非常有益。你要是見了姑丈,不停的流淚。姑丈的病怕會好的慢些。”
林黛玉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嬌豔的紅暈也消散了。一雙美眸中,水光凝聚……
賈環柔聲安慰道:“林姐姐,咱們一定會盡咱們最大的努力,來為姑丈養病。跟著來的王太醫雖然年輕,但一身本領已經得到了太醫院王醫正的真傳,咱們又帶了那麼多的好藥好參來。放心吧,一定沒事的。”
林黛玉垂下臻首,無聲的流起淚來。
賈環有些撓頭,昨天下船時派快馬先去揚州打探的人回來後說。林如海雖然暫時並無性命之憂,但,一日裡清醒的時候只有小半天……
請了多少名醫,都說只是日子長短了,不過是挨著,已經病入骨髓。
馬上就要到揚州了,再說善意的謊言去安慰林黛玉,萬一有不忍言之事突發,怕她更受不住。
所以。賈環現在不得不漸漸的給她打“預防針”。
其實,林黛玉本身又如何不知,若非林如海當真已經病入膏肓,又怎會打發人要接她回去?
這是要見最後一眼呢。
縱然林如海待她……
縱然心中有些心結……可說到底。林如海終究是她的生父。
只要他活著,她就不是一個孤零零的,沒有至親的失怙無家之女。
可爹爹若不在了……
原本淚水就多的林黛玉。念及此,哪裡還忍得住心中的驚懼惶恐。哭泣起來。
賈環見她面色如此,心中憐惜。變擁為攬,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抱住,柔聲寬慰道:“林姐姐,不怕,不怕,還有我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靠在他胸前的小腦瓜哭的更洶湧了。
賈環不得不改變策略:“林姐姐啊,姑丈家族裡已經沒甚親人了,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你一個至親了。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只能依靠你。你若是撐不住了,他還能指望誰啊?”
林黛玉哭聲頓了頓,哽咽道:“可是……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賈環笑道:“這叫什麼話,林姐姐你能做的事情多了!外面的那些瑣事雜事,全交給小弟就好,這些都是簡單的小事。林姐姐要做的,卻是小弟萬萬做不了的大事。”
林黛玉抬起頭,一雙蘊滿淚水的眼睛看著賈環,惴惴道:“什麼大事?”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