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樣窩在躺椅裡看書,讓小竹和小筍都先歇著去了。耳畔隱約可聞遠處的歡鬧聲,她揉了揉額角,閉眼深吸了口氣,丟下書起身熄了燈,只留下一盞點著,便去床上躺下了。
大約到了半夜,她尚自迷糊,睡夢中彷彿感覺身後的床板微微凹陷了一下,接著被緊緊擁入一個懷抱——然後,她就被一股酒氣燻醒了。
“寤生……寤生……”來人幾乎是無意識地一遍又一遍地喚她的名字,灼燙的吻落在她的臉頰。最後他似乎無法甘心一般掰過她的身體,終於尋到了她的唇。
昏黃的燈光下,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他這種孩子氣的行為讓她瞬間回憶起了他與她從前經歷過的一切,那麼輕易的就擊中了她心底的柔軟。
眼淚從眼角滑下,落盡衾枕裡。她情不自禁地闔上雙眼,雙臂環住他的頸,試著回應他。
於是乾柴烈火,一夜纏綿……
第二天她很早醒來,只覺得渾身痠疼,不舒服地輕輕動了動,忽然意識到什麼,臉上刷的一下紅了——兩人的下面還在一起,而且,那裡……
抱著她的人也動了動,頓時引起倆人的輕喘,寤生剛要開口,雙唇就又被他溫軟的薄唇堵住了。
再一次運動之後,他才從她的身體裡退出去,吩咐下人準備好沐浴的水。然後抱著她,進了熱水中。
寤生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任由他為自己清理身體。直到沐浴完,她被他抱在床上,看著他並未讓人來服侍,自己穿上阿福剛拿來的衣袍,才面無表情地道:“我若沒記錯,昨天好像是你的大喜之日。”
胤禛一邊繫著汗巾子,一邊斜睇了她一眼:“是又如何?”
寤生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間,冷嘲了一聲:“這汗巾子瞧著怎麼如此眼熟啊,你怎麼不換一根新的,也不嫌繫著難受麼?”
胤禛眉間若蹙,一邊穿上外袍,一邊冷冷地瞥過來:“關你何事?”見她一副即舒服又冷笑的表情,臉上頓時陰沉了幾分,“起來為爺穿衣係扣。”
寤生冷笑:“這是新婦的事吧,跟我有關係麼?”
胤禛的雙眉擰得越發緊了:“你是不知道自己價值幾何了?你現在有資格跟我犟嗎?”
寤生默然垂瞼,片刻後咬咬牙,扯過一旁的薄毯將自己齊胸裹住,靸上鞋走到他面前為他系衣釦。
穿好長袍,再為他穿上馬褂,繫上衣釦,又整了整衣襟。目光掠到他的頸間若隱若現地吻痕,昨晚的經歷自腦海一一閃現,心頭忽然襲上如潮的痛意。努力忍住與此刻這種冷淡局面相違和的眼淚,她揚起雙眸,冷冷地看著他:“能不能讓我見見孩子,我很想他們。”
胤禛面無表情看她片刻,唇邊漫起一抹冷淡的笑容:“你怕我虐待他們?”
“這麼久沒見,我只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哼,那你怎麼不關心一下你的那個小白臉過得好不好?”
寤生頓時胸中一怒,冷笑道:“咱們不是交易麼?交易不就是有舍有得麼?”
“你……”胤禛盛怒中揚起手。
寤生反而上前一步,抬起下巴,唇邊漫起一絲挑釁般的淡笑:“怎麼,我說的有錯麼?這‘交易’二字不是你先提起的麼?莫非四爺是忘了不成?”
面前的人微眯了眼,目光冷冽地盯著她,最終,揚起的手緩緩放下,重重地將她推開,擰著眉扔下一句:“寡廉鮮恥!”甩袖離去。
寤生摔倒在床邊的地上,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唇邊的冷笑漸漸顯出幾分苦澀來,眼淚傾瀉而出。
什麼溫柔、什麼真情,都是假的,不過是她做了一個荒唐夢而已。她擦掉眼淚,眸色漸漸變得清冷深沉: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相信他了,再也不會那麼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