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對著她時才低聲下氣。
他鬆開她的手,她卻放棄掙扎,纖纖柔美環上他,今夜她要放逐自己所有心思意念,忘記兩人對立不能交會的立場,她想念他的吻,她要他的心志一如他要她的意念。
她香軟的身子緊密熨貼著他的身軀,驅走他最後一絲理智,縱然結果萬劫不復,他也無悔,今夜他要他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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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薔薇枝篩下月影,灑在冷寧淨白柔細沒有一點兒瑕疵的背上,叫黎焰覷著心驚,她淨美得像個精靈,他佔有似地用身子一傾蓋上她的裸背,彷彿向月宣告他的所有權。
方才兩人全心投入激情,這場男女之間的戰役渾然不因她是初次而失色,她絕非外表佯裝的冷漠,在她心底,有著熾熱的火焰待人點燃。
“快四更了,你還不離去?”背對著他,她的聲音回覆冷靜,似乎完全忘了方才在他耳旁柔細的嬌吟。
他嘆口氣,該死的,何以這個時候她還能如此冷漠?
他用力攬緊她,將臉頰埋入她似乎還帶有海草香氣的長髮。
“你真要我去娶帛臾公主?”他悶著聲問。
“事已至此,你怎能回頭?”她淡然提醒,“別忘了父王的脾氣,他不會縱著你做個背信的皇子。”
“那我就不做皇子。”他轉過她的身子,固執地強調,“寧兒,若非以為你我真有血緣關係,又被你激得喪失理智,我怎會答應娶個我壓根兒對她沒有感情的女人?她是個好姑娘,卻非我良配,我和她在一起時心裡唸的全是你,我怎能欺騙自己這樣過一輩子?”
黎焰捉緊她的手,語氣堅定,“跟我回中原,別去管別人怎麼想,咱們浪跡天涯,生死不離!”
她搖搖頭,嘆口氣道:“你能當不孝子,我卻不能,我跟你走就是背棄我娘!她恨姓‘黎,的人,我怎能用這種方式回報她的生養之恩?”她倚進他懷裡。
“你雖是我心底除了娘以外惟一在乎過的人,但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一夜,你姓黎,我姓冷,今生無緣。”
他抱著她,沉默不語。
“六歲前,我還是個不知憂愁的小公主。”她輕聲開口:深邃的眼墜入回憶。“那個夏日,我同人起了爭執,被罵是亡國奴、野孩子,我怒氣衝衝回宮想找娘問個清楚,夏日午後,泛著熱,娘閉緊門窗吩咐所有人不準進入,我可不依,推開禁衛,衝進房裡閩上門。”
她的嗓音幽遠縹緲。
已裡窗欞上的錦緞繡簾緊緊掩密阻著日光透入,整個屋子裡暗沉沉地,我喚娘卻得不著回應,屋裡蒙著一股詭譎氣息和濃稠的血腥味。我踱近孃的床,卻在床幔掀起時見看駭人的一幕。“
事隔多年,她的眼神彷彿又回到六歲小嬉兒一般露著恐懼,黎焰心疼地攬緊她微微打著顫的身子。
“鮮紅刺目的血自孃的下體汨汨流出,她的手持著長長尖尖的鐵刺由下體往內戳刺,我想放聲大叫找人來救,卻嚇得沒了聲音,只能呆愣愣地站著看她傷害自己。”
“你娘……”黎焰皺眉地聽取下文。
“她懷了你父王骨肉,其實這不是第一次,”冷寧低語,前幾次她都是用吃藥的方法除去腹中孩兒,只這一次,小傢伙的生命力特別頑強,娘用了各種法子,卻都傷不了他,眼見孩子已將屆五個月,若真產下,她要除掉他的機會更加渺茫,趁著你父王遠征,她索性自己動手一去腹中肉塊,後她再如何頑強亦保不住性命。有關孩子的事,她守得很緊,你父王毫不知情。“
“可那腹中孩兒……”黎焰難以置信,“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呀!”
冷寧搖搖頭。
“她說任何人只要佔惹上姓黎的血,就是她的仇敵,那天她的床上漫著鮮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