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獵犬舒緩了他們之間緊繃的氣氛,穆沇見她笑了,原本嚴厲的神情也跟著放鬆。
“因為我剛養牠的時候,還是小狗的牠毛色黃中帶橘,身體圓滾滾的,就像一顆萬聖節的番瓜,所以我就叫牠番瓜。”
“好可愛的名字!牠很乖耶,你不要罵牠好不好?”她撫摸牠低垂的腦袋,心疼地替牠求情。
番瓜彷佛聽得懂邵翊荷正在替牠求情,嗚咽的哀鳴更響亮了,還拼命將頭偎進她懷裡,像可憐的受虐兒童,只差沒眼角含淚地痛訴自己的無辜與委屈。
邵翊荷差點為牠滴下心疼的淚水。“你看──牠好可憐喔,不要罵牠嘛!”
“你這條奸詐好色的蠢狗──”穆沇氣得只想把番瓜丟出去,但是一見到邵翊荷哀求的表情,縱然有滿肚子氣,也只能往下吞。
“算了,過來!”他朝笨拘招招手,番瓜立刻諂媚地靠過來,磨蹭他的手掌。
“好好,我知道了!你乖乖跟周伯下去,我讓他給你點心吃。”穆沇安撫地揉揉番瓜的下巴,番瓜立即發出興奮的吠叫。
“來吧!番瓜,我們去吃點心。”周伯笑著把番瓜帶走了,狗狗一走,彷佛也同時將歡樂的氣氛帶走,原本輕鬆的氛圍再度緊繃起來。
“我──”邵翊荷扭著手,正想說些什麼,穆沇已主動開口:“你跟我來,我先帶你去客房。”
他徑自走上二樓,推開一扇客房的門說:“今晚你先在這裡休息,等明天情緒穩定了,我再送你回去。”
“但我還是──”
穆沇沒理會她,腳步不停地走進浴室,從櫥櫃裡拿出全新的盥洗用具。“這裡有毛巾和牙刷,你可以自由使用。”
“真的不用了!”邵翊荷終於等到說話的空檔,加大音量道:“我真的覺得好多了,所以我還是回去吧,謝謝你的好意!”
說完,邵翊荷快步走向房門,準備開門離去,穆沇兩大步追上來,按住她握著房門把手的手,順道將房門一腳踢上。
“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穆沇的耐性真的用盡了。“為什麼要一直迴避我?為何千方百計地閃躲我?”
“我沒有。”邵翊荷還是採取一貫的態度響應,微笑但疏離。
“如果沒有,為什麼連看我一眼都不肯?那委屈的模樣,就好象我玩弄你,又甩了你似的!如果你真的沒有躲著我,那就睜大眼睛看我呀!你看著我──”穆沇用手指抬高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邵翊荷搖頭不語,卻還是拼命閃躲;穆沇這回真的火大了,賭氣非與她槓到底不可。翊荷在怎麼也躲不開他的逼視後,怒火也跟著揚起。
“是!我是被甩了沒錯!”她高聲大嚷,委屈得猛掉淚。“我已經被你甩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她只想保有自己最後一絲尊嚴,難道不對嗎?
“我沒甩掉你──”他的話被突然竄入懷中,猛力捶打的小小拳頭打斷了。
“你有!你有!你在一夜之間突然消聲匿跡,連通電話也吝於給我,害我不得不厚著臉皮主動來找你,結果你……你的手臂上早已掛著別的女人!我確實是……確實是被你甩了啊……”
邵翊荷累積了半個月,擔憂、受傷的情緒完全崩潰,她掄起拳頭,拼命捶打他的胸膛,邊哭邊嚷。
“小心!你會弄傷自己。”穆沇趕緊抓住她的雙手,他是不要緊,還有點功夫底子,倒不怕這點花拳繡腿,就怕她傷到自己的手。
“你擔心嗎?在乎嗎?”邵翊荷的情緒就像潰堤的洪水,再也抑止不住──就像她的淚。
她的眼淚的殺傷力,遠比穆沇料想的大,他原以為自己根本不在乎她的淚,但他確實在乎──她的淚令他心疼!
“我知道,是我不好!這陣子我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