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辛苦地在他身後走著。
再往前二十公尺,就到停車場了,但隔壁的喑巷底,卻傳來細微聲響。
“那天拍的照片到哪裡去了?”粗嗓惡狠狠地威脅。“識相就快交出來!”
“什麼照片?”氣音盪開,像被人扼住脖子,無法大聲說話。
歡歡!
甫經過的烙威,雖然身邊有阮悠悠的喳呼聲,但仍精準地捕捉到聲音。
“威,你幹麼?”走得好好的,幹麼突然又拐進巷子裡?
“閉嘴!”他頭也不回地低聲悶吼。
阮悠悠狐疑。難道說……他是嫌回家上床太沒滋味,想一試偷歡的刺激?這樣也好,她跟著走,因為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顧著腳下,走得很緩慢。
烙威敏捷地逼近,夜色為他掩護了行跡,看到暗巷底有盞微弱的燈,歡歡被上次帶頭大鬧工作室的傢伙用尖刀抵著,其他的小夥子則團團將他們圍住。
可惡,竟敢拿刀威脅歡歡!
烙威從路邊撿來一顆男人巴掌大的石頭,在面前精確放準,揚腳一踢。敢動歡歡一根寒毛,就讓他們見識他的厲害!
“痛、痛痛痛痛痛!”石頭正中阿南的腰眼,力道太大,讓他疼得蹲下身。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小夥子慌成一團,其中個子最嬌小的一個,馬上往外頭逃跑。
烙威伸開長腿,絆他一跤。“近來可好,小卒子?”他從地上撈起人,毫不客氣朝他下巴揮出一拳,小卒子竹竿似的身體便往同伴身上飛。
“誰?”阿南捂著腰眼,吃痛地站起來。“是誰敢來拆老子的臺?”
“是我。”烙威從暗處走上前,暈黃燈光照著他,那矯健的身段威脅著每一個曾經動過歡晨的人。“就是我來拆你這個老子的臺。”
他一喝,再也沒人敢碰歡晨,她被鬆開,因為呼吸不順而軟軟地蹲了下來。
“烙威……”她輕聲喊著,頭好重,幾乎支援不住。“不要打人……”她很清楚,他一旦被挑起怒火便很難收拾,倒楣的是這些人。
“別為他們求情,好好休息一下。”看她發白的臉色,他真恨自己竟讓她步入危險。他一定要痛扁這些人,為歡歡報仇。“你們哪個要先上?”
“啊──啊──”看清楚眼前的情況,阮悠悠開始放聲尖叫。
眾人面面相覷,只敢擺出架式卻按兵不動,還記得小卒子胸口那片腳印形狀的瘀青,連鞋底紋路都印得一清二楚,怕都怕死了。
“你們避不了這一劫,在欺負歡歡的同時,就已經在找死!”烙威將拳頭弄得嘎吱作響。“今天就讓你們嚐嚐葉家鐵拳的厲害!”他衝過去,開始大動拳腳。
拳風虎虎,一記拳換來一聲悶哼,較膽小的人已經往巷口逃竄。
“威,快來救我!”阮悠悠被逃兵撞倒,開始歇斯底里地哭叫吶喊,全場數她最投入、最忘情。“他們要殺我啊──”
烙威飛撲上前,將離他最近的小子抓起來,賞了一記右鉤拳。“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如果臨時改變主意,一定是因為受不了你的鬼叫。”
坐在地上閉眼痛哭的阮悠悠哭聲一停。“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沒你的事,滾蛋!”一條人影撲過來,他剛好一腳踹飛他。
歡歡被尖刀抵住的模樣,使他骨血裡的殘暴因子復甦。烙威平時嘻皮笑臉,足以擔當世界和平大使,但只有在最在乎的人被威脅時,殘暴才會傾巢而出。
“保護我,威!”阮悠悠不死心地喊,根本沒發現揍人的揍人、捱揍的捱揍,大家都很忙,誰也不理她。“威──”
“滾吧,我不會保護你!”媽的,又沒有性命之憂,她哭什麼哭?
“你太過分了,我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