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站在你面前的男人,和你當初嫁的男人是同一個,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我真的不懂,你……到底你要的是什麼?還要我怎麼做?”
夏月心頭一怔。凱爾的語氣是如此挫敗與不耐。
向來意氣飛揚的灰眸沉靜無波,他在轉身離去前,又頓下腳步。
“分開一陣子或許對你我都有好處。”話落,凱爾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夏月身心俱疲地獨自從機場回家,凱爾並沒有和她一起飛回巴黎。他實踐他說的話,在昨日那場風暴後,馬上搭機到倫敦。
這是他的秘書伊蓮告訴她的。
她也請便蓮轉告凱爾,她決定先行回到巴黎。
兩人的關係跌至冰點!
計程車轉入安靜的街道,沒想到她才付完車錢、拖著行李下車,門口佇候的竟是許久未見的範斯。
“嗨!”他放下交叉在胸前的手走近,“總算等到你了,我還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哩。”他懶洋洋地說,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樣。
夏月吃驚地望著他,“你該不會天天到我家來報到吧?”
他的話讓她聯想到這個可能性。不過能遇見張熟悉的面孔,使她極端抑鬱的心情舒展了些。
“去尼斯度假?”他瞟下綁在行李上的封條,“你先生呢?”
夏月沒有答話,只是努力地將行李拉進屋內。
範斯瞭然地聳了下肩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他的事。”
“不過倒很少看到有人度假後的臉色,比度假前還糟十倍的!”他對她蒼白憔悴的臉色下評語,接著一把提過她手中的東西。“我幫你吧!”
為她把所有行李搬到玄關處,範斯拍拍她的肩道:“你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我在那間咖啡館等你,有驚喜給你。”
範斯輕輕吻了她的額頭,招招手、吹著口哨下樓去。
一個冗長的熱水澡帶走身體上的疲憊,卻無法消除夏月心裡沉重的悲愴。
閉起雙眼躺在床上屬於凱爾的位置,她依稀感覺屬於他的獨特氣息包圍住她。
串串的水珠不停地滾落,夏月忍不住乾脆放聲大哭。
直到力氣用盡,夏月才緩緩地跌入睡夢中。
腫著一雙核桃眼怎麼也遮掩不住,夏月戴上太陽眼鏡才出門赴約。
“對不起!我遲到了。”夏月氣喘吁吁地向範斯道歉。
範斯放下報紙,銳利地打量她的裝扮──塗抹亮彩的雙唇和依然蒼白的臉色恰成明顯的對比,至於鼻樑上的墨鏡就無需多提了。
“嗯!”他悶哼一聲,“先叫東西吃吧!”
夏月虛弱地搖頭,“不用了,你這麼急著找我是為了什麼?”
範斯站起來神秘地拉過她的手,“跟我來吧!東西在我的工作室裡,就在前面街角而已。保證你會喜歡。”
沒有選擇餘地,她只好跟著範斯走。
拐過小巷,他領著夏月上了一棟建築物的三樓,推開一扇門後,夏月被她所看到的一切撼動!
她捂住嘴,大眼盈滿驚訝、高興和激動的情緒。
滿滿一整面牆是─處外觀接近完成三分之二的工地照片,鋼骨已完整搭出半船形的主架構,可以預見一旦竣工後,會是多麼驚人。
“怎麼樣?這個禮物滿意吧?”範斯自夏月身後將她推進屋子裡才關上門,站在她的身後著迷地看著打在牆面的照片。
“我前兩個星期去了香港和臺北一趟,剛看到它的時候我也說不出話來呢。夏月!你真是個天才。”範斯衷心的讚美。
手指按下幻燈機,跳出另一張由空中俯拍的角度。
夏月一步步地接近,伸出手顫抖地撫著牆上投影的每一處,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