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甚損失。
丘處機略一沉吟,便先開口道:“志平現在的武功,已當得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確實該下山歷練一番。對付李莫愁倒在其次,主要是多歷世情,增長見聞閱歷。他將來是要接掌我全真教的,也不能總是一直待在山上,免得將來孤陋寡聞,貽笑方家。”
馬鈺點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志平這幾年來一直在山上苦修,確該讓他下山走走,歷練一番了。他今rì不提,我們幾個倒一時或忘了。”
郝大通也點頭贊同,還撫須笑道:“志平剛才自謙了,我以為他現在的武功,恐怕已勝過我這位師叔了。”
尹治平忙謙虛道:“師叔謬讚了,您老功力jīng深,弟子怎能比肩?”
郝大通一笑揮手,道:“你就不要一味謙虛了,老道我心裡還是有底的。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練武跟學文也是一樣的道理,不是誰先學誰就高明的。像那郭靖晚我們幾十年,我們幾個現在的武功還不是全都不如他。你武功勝過了我,老道我只會替你高興,欣慰咱們全真教後繼有人,可不會眼紅你小子的。”
尹治平又謙虛地笑笑,也沒有再多言。
馬鈺撫須一笑,看向他道:“志平,那就如此決定了。待過了年,明年開chūn,你便下山去行走江湖。至於對付李莫愁,卻也不必強求。如若遇不上,那便算了;遇上的話,也不必勉強,量力而行即可。”
尹治平在蒲團上躬身行禮,道:“是,弟子謹遵掌教的法旨。”
事情既已商量定,馬鈺揮手道:“好了,咱們這便散了罷,都各去休息。”
丘處機、郝大通、尹治平三人一起行禮退出。行出殿外,郝大通先與丘處機、尹治平這師徒兩個分別。丘處機則叫上尹治平一道而行,路上向他詢問楊過這大半年來的情況。
尹治平一一作答,丘處機聽他說楊過聰明有悟xìng,學武上手很快,也肯下苦功練習,在山上這大半年時間,也未曾怎麼惹事,很是乖巧聽話,心中十分欣慰。
丘處機一生無子,幾個弟子便都是當作兒子來看的。尤其楊康乃是他生平所收的第一個弟子,也是唯一的俗家弟子,感情又自不同。雖然這弟子十分不肖,但他每嘗思及,也總覺是自己教誨不善,以致讓楊康誤入歧途,常感內疚。現在楊康的孩子於他而言,便是當作孫子來看的,聽聞楊過有出息,而且還挺守規矩,心中自然高興。
“志平,這也多虧你管教有方。”高興之餘,丘處機難得地誇獎了尹治平一句。
尹治平道:“是楊過這孩子聽話,不必太費心的。”
丘處機搖頭笑道:“我聽靖兒說,過兒在他桃花島上時,可是調皮的很啊!咱們重陽宮的規矩,可是比桃花島要多得多,怎麼他到了終南山,反倒會比在桃花島聽話了,自然還是你管教得好。”
“師父,若論武功高低,我是不如郭兄的。但要論起教導弟子的水平來,這位郭大俠那可拍馬也難及弟子了。”尹治平見丘處機這時高興,也就不再一味謙虛地順嘴耍寶似地自誇了一句。平時丘處機總是十分嚴肅,他倒也不敢過於放肆。
丘處機這時確實十分高興,聽得尹治平的話,也沒有開口斥責,反而哈哈一笑,也背後誹議了一句,道:“我想靖兒教弟子的水平,與他江南七俠七位師父,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丘處機年輕時為人豪放,說話也常口無遮攔,一張嘴上著實得罪過不少人。當年與江南七怪結怨,定下賭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這是老來,才學得穩重了許多。不過這時高興,便也又口沒遮攔了一句。但隨即便道:“好了,咱們別胡亂背後議人。”
尹治平點頭道是,聽他提起江南七怪,心頭一動,便將自己向楊過保證過的那三年之約跟丘處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