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在外面等我,還有幾個小蔥小蒜的熟面孔。
“少爺。”
圍攏在我身邊,即便臉上都乾乾淨淨,擠出來的聲音全都是痛苦發抖。是被人打了,還沒揍在明處,這麼多個竟都被一個打全了。
我咧開嘴,好笑。
我想到了。
威威“哼”了幾聲,咬牙切齒,像是能把那傢伙扒皮抽筋煮了,他始終深信當年出賣我們的就是今天動手還擊的那位。
隱隱約約,在高高的山坡上,響著銀鈴般的歡笑。
我從樓閣望過去,只能看到兩個小小黑點。
我的小妹妹,應該讓最好的來配。
“把他抓來。”我吩咐,手下俱喜,立刻領命。
只有威威不明白,滿臉苦惱:“少爺,為什麼喜歡那個小子?我看他什麼都不好。”
我敲他一記毛慄:“你就是沒你爸聰明,主子說好的你都要說好,不然你就完完。”
戴威癟癟嘴,一點不像戴總管。
秦展又一次在我面前亮相的時候,完好無損。
這次,已經用不著去漂漂亮亮解救他,隨著他越發能打和耐打,他已經有足夠能力從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小孩那裡得知當年真相:始作俑者,我,歐陽念。
這次,我又不知收斂,命人抓了他來,把妹妹隔在門外,開始動用我的私刑。我不過是叫他磕頭認罪,不對我,對他打傷的每一個,半大不小的年紀裡,他身上隱隱有了剛猛和猖狂的氣勢,說不上意圖摧折和殘酷凌虐,但從這雙野生的眼睛裡透露出怒火而不是單純的服從算是我無味人生中的興味一種。
他磕頭了,一個,又一個,一下,又一下,儘管是被強迫。
在滿屋子少年的嘲笑裡,和外面萃的喊叫裡,他的手指都在發抖,摳進磚縫裡,摳碎了指甲。但終於一聲不吭。
從那時起,我正式把秦展當作我的妹婿看待。他不算最好,但至少配得上,在我自以為是的測驗裡,他確實過關斬將,一路凱歌。
想來是從那時起,秦展就把對我的所有怒火封存在平靜背後,直到崩潰那刻。
6
頭真的很疼。
誰來幫忙敲我一斧子吧。省得浪費子彈。
秦展是不可能了。
走過來,真會給我一槍子的是這個人。
假如我是隻外強中乾的公孔雀,秦展是頭隱匿多年不發的豺狼,那他就是在我頭頂上盤旋啄食的大型禿鷲。
雷煌,雷煌。
這隻禿鷲媲美人性核彈頭,足以叫人頃刻眨眼灰飛煙滅。譬如現在他僅看我,其卓然氣勢,狂妄不羈就能逼迫四圍眾人無法不把目光投諸於他,甚至快要相信他就是他們的救世主,能夠一舉摧毀我及我的世界。
眼神犀利如鷹隼,瞳孔不用接近也能攝人心魂,把狡詐不馴全掩藏在俊美逍遙背後,優雅姿態與危險眼神盯著我,並且等著我的答案。
我要是女人,鐵定拜倒他絕倫魅力下,尤其在他如此專注我時。
我想起他要的答案。我到底輸在何處?
這還有王法嗎?
他們揹著我,在我的大榕樹下,做著這種苟且,我也真是羞於啟齒了。
雖然看得津津有味,幽深月光下,樹叢的枝影擋不住黑衣男子的肆無忌憚,摸著女人身上的新衣束,豔麗,濃濃的流光溢彩,夾雜一兩聲煽情低語。
她微微呻吟出聲,我的興味全部僵冷…這哪是旁人!這分明是我冷豔而不苟言笑的翠姨。我清晰聽見她低微喘息,比瀕死的小獸還有震顫,她的長髮不再端莊盤起,而是散亂身後,把她和她的情人淫靡包裹。
月光吐露了驚人的秘密,我把背叛埋在心底。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