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靈子抱住腦袋,急急奔走,轉了一圈,道:“不對,這裡頭仍不太對頭!這三人救了本仙性命,咱們有恩不報,反而囚禁恩公,這豈不是忘恩負義麼?”他心思單純,縱然胡鬧,卻深知俠義之道,不可偏離。
張千峰也道:“不錯,我也是這句話,不找到盤蜒師弟,不可妄自定論!”
菩提怒吼一聲,道:“婦人之仁,荒謬至極!若不先下手為強,那些火怪如若攻來,咱們萬仙轉眼便無人能活!”
忽然間,屋外有一女子聲音說道:“若非江苑師侄約束眾火怪,咱們又豈能安然無恙?他們若有害人之心,我等焉能活到今日?”正是東採奇來了。
菩提哼了一聲,暗想:“聽說這女子與盤蜒淵源更深,武功之高,猶勝過張千峰半籌。我那兄弟不便現身,我孤身一人,不是這兩人對手。”推門出來,見東採奇站在屋前,目光清澈,毫無退讓之意。
陸振英勸道:“師姐,你並未見到那精魂劍中影像,不知。。。。盤蜒他陷得多深。你即便對他一往情深,可總得明辨是非。”
東採奇哈哈笑道:“師妹,你出生儔國陸家,經受侯爵教導,我倒來問問你,你說這世上,是否有永久的敵人?又是否有長遠的盟友?”
陸振英搖頭道:“若於我有利,與道不違,便是昔日敵手,亦暫且可為友。然則。。。。然則。。。那畢竟是閻羅,是世間生靈的死敵。”
東採奇道:“師兄一生經歷,可謂匪夷所思,無人能測,我有時也常常不明他心意,沒準他與閻羅相識,行些小惡,乃是為令世間安定呢?咱們捫心自問,我萬仙時至今日,是受他好處多呢?還是因他吃了虧?”
眾人心中同時想道:“明面上看,咱們所有人都是他救的,當然好處更多。”菩提卻喝道:“苦朝、神藏派兩大仙使因他而死。。。。”
東採奇打斷道:“暗谷仙使作惡之烈,我親眼目睹,而蒙山仙使犯下罪孽,千峰仙使則親自領略。你自個兒也說他有功無過,眼下豈能反攻倒算,自食其言?”
菩提想說:“莫非你這丫頭也是盤蜒同黨?”但若說出此話,這女子脾氣上來,自己未必討得了好,只得硬生生忍住。忽然間,他心頭一震,背脊發寒,轉頭望向“人頭山”方向,驚覺其中出了亂子,登時魂飛魄散。
他急道:“今日暫且作罷!“踏上飛劍,嗖地一聲,趕往他那至關重要、不容生亂的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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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前程風光夢一場
盤蜒陷入恍惚與黑暗的邊緣,遊離在清醒與昏睡之間,周身環繞著密密麻麻、如山如海的魂魄,哭泣、吶喊、嘶吼、低鳴、祈禱、求死,繁複刺耳的聲音交織密結,穿耳入心,鑽腦鎮魂。火然?文 ??? ???.ranen‘
那全數是煉魂。
盤蜒感到寒冷,那寒冷發自心頭,傳遍全身,似要遠離,卻又戲耍般的折返回來。盤蜒想要抵禦,卻抵擋不了,想要忍受,可冷的過了頭。
他知道自己被囚禁,可卻忘了自己身軀在哪兒。他飄蕩在這魂魄的海洋中,本不該感到孤單,卻無一魂魄留意他,似乎盤蜒壓根兒不存在。
你自願來到這裡,是麼?你等待的不正是一場盛宴麼?
我見過這樣的情景,這寒冷十分熟悉,那是悲傷的靈魂哭訴,令人由心底而生的寒意。
那是在哪兒?那是何時?
茫茫思緒宛若繩索,拉著盤蜒往記憶深處游去。他想起寒火國的黑血潭,黑血潭之下有個水門,將盤蜒傳至那悽慘絕望的洞窟,在那兒,盤蜒見到一圈圈、一層層的孩童,那些受困的貪魂蚺。
眼下為何與當時一樣?
你早就猜到答案了,不是嗎?混沌指引著你,瘋狂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