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劉府尹額上青筋畢露,壓低了聲音,氣急敗壞地罵道,“不想著怎麼去巴結人家,盡琢磨這些沒俅毛用的事兒!他是你說得的?你要作死,儘管自個兒去死,刀子索子鶴頂紅,你隨便挑!只一條,別拉上我跟你大媽!”
(謝謝新護法nevermind的打賞。還有,那七張更新票到底拿著了,嘿。)
*(未完待續。。)
第三十一章 王府密室
恭王府裡的家宴,亦是豪奢異常,雖然只請關卓凡一人,可單單是餐前的果子小吃,就上了十六盤。
關卓凡心想,恭王是有明旨賞了雙俸的,不過要維持這樣的排場,那可不是一兩份俸祿的事情。
“王爺,”關卓凡從靴頁子裡取出一個封包,隔桌遞了過去,“府裡開支浩大,這是我的一點孝心,請王爺賞收。”
“嘿,你還來這個。”對面的恭王笑了,接過封袋,既不避客,也不避下人,開啟封包,把裡面的票子抽出來,手一捻一放,再把封包放回桌上。
“好嘛,當初賞你一萬,現在倒找回來十萬。”
“回王爺的話,這些都是長毛聚斂的銀子,取不傷廉。”
“逸軒,有心了。”恭王笑著點點頭,“來,先喝了這杯。”
恭王仍是老做派,以窖藏的冰塊,鎮了西洋的葡萄酒,倒在精美的水晶杯裡面。在暑意未消的七月裡,這樣的喝法,果然是舒爽異常。
“先說說江寧的事吧,”恭王跟慈禧一樣,都把江寧放在極重要的位置上,“曾國藩已經上奏,請求裁撤湘軍,同時也要替曾國荃開缺回籍。你是從江寧回來的,這兩件事,你怎麼看?”
關卓凡心想,這兩件事其實是一件,都是起源於克復江寧之後,湘軍的大掠。不過在恭王面前,不必像昨日陛見時說話那樣謹慎,一來是親信的身份,二來是私宅獨對。不像殿堂之上那樣耳目眾多。三來是恭王對政事的熟稔。猶勝於兩宮太后,如果一味地虛與委蛇,被他聽出來了,反為不美。
“王爺,我年紀輕,見識到底有限,曾國藩和曾國荃的事情,不敢胡亂置喙。至於江寧的事情。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你儘管說。”
“曾國荃的吉字大營,暮氣已露,這是有的。以強弩之末,居然也穿透了江寧這層魯縞,已經很不容易了。破城的時候,我在城外七里的井望坡上親眼觀戰,那真是烈日炎炎之下的一場苦鬥,實在是真刀真槍拼來的。並沒有花巧在內。”
“那麼破城之後……”
“王爺,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吉字大營的一口氣,全吊在江寧城上,江寧活著,他們就活著,江寧一死,他們也就死了。”
恭王遽然而驚:“逸軒,這話是從何說起?”
“鷹不能飽,飽則遠颺。”關卓凡把劉郇膏的話,拿來“借花獻佛”,坦率地說道,“江寧破城之後的事,說實話,再沒有人能弄得清楚。若說江寧城裡一兩銀子也沒有,那沒人會相信,若說有金山銀山,卻也沒有實證。因此我勸王爺也不必再去深究,糊塗賬,糊塗過,曾國藩提出來要裁撤湘軍,我猜他要撤的,首先就是吉字大營的五萬人。”
“逸軒,你這個見解,頗為深刻。”恭王欣賞地看著關卓凡,心說他在外面歷練了這兩年,真不能再拿原來的眼光來看他了。
曾國藩摺子裡的這兩個請求,恭親王看得出來,一個是替曾國荃留一個地步,以退為進。另一個也有負氣的意思在裡頭,對朝野之中對湘軍的攻訐,表示不滿。如果按照朝廷以往的態度,對曾國藩的摺子應該“著毋庸議”,不準。這固然是因為現在仍在對捻軍用兵,同時也是對曾氏兄弟的一種籠絡,表示不以外面的聲音為意。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