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通天晷’和‘兩界儀圭’找了出來,待看過之後,方好言語。”
司馬權問了一下那兩物模樣,便心神一轉,命各個魔念分身注意留意察看,不過一會兒,他言道:“道友所言之物已是尋到,就在這座宮城之後。”
郭昌禾肅然言道:“不知兩位可是信我,那兩物需得妥善處置,在下必得親去一回。”
就在這時,孟真人耳畔忽然響起秦掌門聲音:“讓此人去便是。”於是他一點頭,道:“可如道友之願。”
郭昌禾目光一亮,他一抬手,鎖在其上的金鍊頓時傳出碰撞之聲,“在下法力被制,可否勞煩兩位助在下解脫此物?”
孟真人看了看那金鍊,並不識得是用何種寶材煉造,只是感覺堅固異常,恐怕不是尋常之法可破,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無有辦法,略一沉吟,將渾還幽水祭了一滴出來,起指點去。
郭昌禾只覺手腕一輕,那金鍊便在無聲無息間被化去了,不單單是當中截斷,而是把一整條全是消蝕的乾乾淨淨,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而孟真人手中那一滴幽水也是正好用盡,無有半滴剩下,足顯其法力轉運,已是到了入微入化之境。
郭昌禾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是吃驚不已,那根金鍊這可是天鬼部族從鈞塵大界之中換來的,名喚“紫須金鎖”,莫看表面無甚出奇,內中可是串著數以千萬計的筋須索,其每一根皆是由鈞塵界中機巧大匠煉造出來的,彼此扭合煉化到一起,既韌且堅,幾乎無物可以斬開。
他本來以為,自己想要恢復自由之身,唯有將那玄柱推到打碎,或許將來很長一段時候都需戴著這金鍊行走,但未想到,居然如此輕易就能化去。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面對的這些他界而來的修士,恐怕來歷也是大不簡單,此念一出,對待孟真人的態度更是鄭重了幾分,不過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告歉一聲,對著司馬權道:“那兩物不知現在何處?可否勞煩這位道友帶在下前往那處。”
司馬權站著未動,轉目去看孟真人,待後者點了點頭,才側身一步,道:“道友請隨我來。”
三人行出此地,出去數里路,轉過數條山道,眼前陡然一闊,前方露出一方高大祭壇,上方可見茫茫虛天,萬星掛空,正是那天鬼族主炅蟄用來溝通上界的承澤祭臺。
這高臺分為三處臺座,中間那處最高,置有許多不知用途的祭祀器皿,而在左右兩側,則擺有兩物,便是那郭昌禾口中所言的“通天晷”與“兩界儀圭”。
“通天晷”乃是一方圓臺模樣的大玉,外有難觀數目的金軌環裹,正自緩緩轉動,似在演化宇宙星辰之妙。
而“兩界儀圭”則彷彿是一個鏤空玉球,憑空懸在那裡,往裡望去,彷彿可以窺望到另一界空之中。
在祭壇之下,正堆放著不知多少寶材靈藥,還有許多沉眠不醒的兇獸妖物,皆是以鎖鏈栓住,看去是準備祭天之用的。
郭昌禾到了這裡,神情更是嚴肅,他邁步行上臺去,走至那“通天晷”之前,閉目凝神,伸手按了上去,可以感覺到四周靈機正在緩緩聚集。
孟真人在旁處看著,他能看得出來,這名郭道人似是在察看什麼。
這人雖是被天鬼囚禁之人,但他絕不會因為幾句話便就輕易予以信任,好在秦掌門等人此刻也當關注這處,卻也不怕其耍弄什麼花招。
過去許久,郭昌禾睜開眼目,搖頭道:“已是遲了。”他感嘆一聲,“看來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司馬權目光閃了閃,道:“不知道友所言,究竟何意?”
郭昌禾並未回答,而是想了一下,轉身過來,望向孟真人,正容稽首,道:“不知道友可否帶在下前去拜見貴方主事之人?在下有緊要之事相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