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在意的人一個周全?”
我抬抬手示意他繼續說,白小川眼中欽佩之色已顯,他怕是驚訝我遭此變故卻可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鎮定下來聽他說話。
他接著道:“如今皇上已經知道了江夏王的心思和動作,還有東萊郡王做的手腳,不追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還有娘娘的大哥在朝為官——身在高位,一招不慎便滿盤落索,娘娘還有家人和想要護住的人,為什麼就只想著遠走?
陛下執念已深,對娘娘定然無法放過,連對只有眼睛和娘娘七分像的蕭淑妃都寵愛非常,這半年來尤其快要不能自拔,對蕭淑妃所有事都予取予求,惹得王皇后忌恨不滿,可是陛下看著蕭淑妃的眼神,分明就是透了過去的看著旁人的。蕭淑妃家族勢大、出身名門,與同是出身高貴的王皇后完全可以一爭高下,王皇后便更是忌憚非常。王皇后得知了皇上不過是透過蕭淑妃惦念著另外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家族式微又曾是先皇嬪妃,更重要的時候您心裡沒有皇上,完全無法也不會與她爭長短,她自然是要善加利用把您拉回皇上身邊,這樣才能打擊蕭淑妃,爭回皇上的寵愛。“
我心裡幾分悲愴,原來不過是被人當作棋子,才有了這一番境遇。可是姐姐在其中究竟做了多少,推動了多少?我都不敢想,一想來就手腳冰冷。姐姐對南英若是愛意已消便不是那樣的神情了,對得不到的所愛之人,又有幾人能做到如阿泰一般?姐姐病得也巧,剛好夠白小川帶了人來圍堵,可是我不能也不願相信姐姐如今真的不在意我了。
姐姐確認了我對南英的心意之後,會不會……恨我?如果真的是她把南英暴露在王皇后和李治眼前,她真的恨南英到要治他於死地?
我看著白小川,他看著我的眼裡竟然有悲憫,為什麼?為什麼同情我?我可憐麼?
我撥出一口氣輕嘆,寒冬中呵氣緩緩升空,更襯得寂寥無邊,說:“那你說要怎麼做才能保得住我必須要守護的人?”
白小川望著我溫聲道:“愛。愛皇上,娘娘若能愛皇上,那皇上便什麼都不會在乎。如果不能愛,那也讓不要讓皇上絕望,找替身這種傻事只有皇上這樣的情種會做出來,玉石俱焚這樣慘烈的事也只有皇上會做。”
我怔怔看著白小川,不言不語。愛,這種東西,從來不是說開始就能開始,說停掉就能停掉。不能停時,哪怕永世相隔、希望斷絕,也停不得。不能始時,哪怕念一千遍、想一萬遍也催眠不了自己。
永徽元年五月。均州感業寺,香火鼎盛,依仗浩大。想來冷清與世隔絕的感業寺,竟然有幸主持先皇太宗皇帝的週年忌日,我得知訊息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浮起了冷笑,只是來通報的小尼明顯打了個寒顫。
我在禪房閉門不出,卻阻不了外面的人進來。輕輕的叩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王皇后一身素色禮服,端莊雍容的立在門口,靜靜望著我,彷彿不過是多年未見的朋友。我也淡淡看著她,直到她身邊的宮女出聲:“見到皇后娘娘該行禮問安。”
我不由感慨,當年是她這個晉王妃對我請安,如今時移世易,該我向她行禮,向一個幫助自己夫君扣下我為了和另一個女人爭寵的後宮之主、天下之母請安,說來可笑。
可是如今我又何必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