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過後,她又浮起一股新奇的躍躍欲試。
小椿:我罵他兩句能知道嗎?
小椿:嬴舟就是條傻狗。
嬴舟:「……我聽見了。」
她聞之全無羞愧之心就算了,還一副「這可太有意思了」的表情,喔喔喔地驚嘆個沒完,「居然還能有這樣有趣的事情!」
「我猜測興許是吃了你那顆『白櫟果』的原因。」嬴舟懷疑地皺眉看她,「你從前難道都不知曉會有這般反應麼?」
小椿理直氣壯:「我當然不知道啦,我又沒吃過,只拿去餵了些山間鳥獸。」
末了,她才終於意識到什麼,焦愁地捧住臉,「啊,這下豈不是白於山的鳥和松鼠都能聽見我心裡在想什麼了!」
嬴舟對其離奇的關注點沒了脾氣:「一群不知天方地圓的畜生,連人語都聽不懂,你擔心什麼?」
「那倒也是。」小椿納悶地摸著下巴,「可為何我就聽不見你的心聲呢?」
她閉上雙目,用力地專注五感,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仍舊一無所獲。
對此,大猞猁給出了個分外合情合理的解釋:「嗐,這很好理解嘛。」
「你看,你結的果子,就好比你身上掉下來的指甲蓋,對吧?指甲蓋在你手上的時候,知道你想要它去幹嘛幹嘛,那你知道指甲蓋是怎麼想的嗎?」
小椿頓悟般地一拍腦門兒:「對哦,有道理!」
嬴舟:「哪裡有道理了,我又不是吃的指甲蓋。什麼比喻!」
待得城內眾人終於聚齊,與之談起昨日發生的事,各自都心有餘悸。
司馬揚安撫道:「不要緊,一會兒老夫給諸位挨個摸摸脈,若有異樣咱們一塊兒想法子。這紅豺雖狡猾,到底如今只單槍匹馬一人,量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個叫薊進的,怎麼就非得千方百計地抓妖怪吃。」小椿百思不解,「他難道不想破陣出去嗎?」
「大姐,這你就不明白了。」作為曾經也參與其中的暮四,對此頗有心得,「如我們這等自行從獸類修煉成精的妖,大多妖生坎坷艱辛,自不及老大他們天縱英才。五百年倏忽而過,為了儘快提升修為抵擋天劫,那可不得用這種手段麼?」
他大哥朝三在旁補充,「恐怕姓薊的還恨不能讓這結界能再久一點呢。關進來的妖越多,越能助他修煉,本來他也是走這邪魔外道的路子,等哪日真的妖力大漲了,再破結界不遲。他們可有的是耐心。」
小椿嘴上在「哦」,卻悄悄地想道:難怪他如此討厭嬴舟這樣的妖胎子……天生開靈智有人體,那不就等同於自己上千年的靈氣吞吐?是我我也嫉妒!
萬惡的大妖世族!
嬴舟眉梢隨著眼皮跳了兩下,轉眸看向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妖胎子。」
「啊,忘了你能聽見了。」對方還挺抱歉地撓撓腦袋,「嘿嘿」兩聲。
少年暗嘆口氣,轉而正色著去問司馬揚:「會不會,薊進便是城內結界的施術者?」
老刺蝟精慢條斯理地捋了一把鬍鬚,擰眉思忖著,「老夫倒認為不太像。」
「倘若他布此局是為了困住妖族,藉此充盈自己的妖力,那他在暗,我等在明,大可偷偷下手,犯不著敲鑼打鼓地暴露行蹤。」
「不錯。」在座的另一人接過話頭,「何況以紅豺的奸詐本性,斷不會這麼快現身,必然是要瞧著我們自相殘殺,互相吞併。待得時機成熟,最後才出來坐收漁利。」
嬴舟咬了咬下唇,惆悵而犯愁地自語道:「看來這個施術者還是沒有頭緒。昨日,大家可有新的發現麼?」
「目前尚無異常……」
伴隨著這句話,耳邊另一個雜音忽的無故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