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埋在膝蓋上,結結巴巴不成言:“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了半天也沒有回答半個字上來,夜北溟乾脆為她提供了答案:“是因為,我是你殺的,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
“不是的!”孟雪雁驚恐的尖叫了起來,雙手抱著頭將臉埋得更深:“我沒有,我沒有,你胡說,胡說!”
只一兩句話而已就嚇成這樣!
夜北溟冷笑了一聲,從關押孟雪雁的牢門前,穩步走到蕭逸廷的牢門外。
不同於孟雪雁的聒噪,蕭逸廷倒顯得非常安靜。
鋼鐵鑄造的柵欄內,蕭逸廷碩長的身形倚牆而立,頭仰起望著窗子外巴掌大的天空,似在沉思。
其實,在夜北溟剛走到牢門外的時候,蕭逸廷就已經知道是他來了。
聽著夜北溟的腳步聲在牢房外站定,蕭逸廷也未轉身。
靜默了好一會兒,牢內一絲兒聲音也無。
“你來了!”蕭逸廷突然出聲打破了沉寂。
“你早知道我會來!”夜北溟淡淡的問,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是!”蕭逸廷苦澀一笑。
他知道,夜北溟的心裡,是記著他的,永遠不可能忘掉。
那件事,他也永遠不會忘掉。
雖然夜天嘯不是他直接親手殺死,卻也是他間接氣死的,夜北溟和他,心裡都很清楚,那件事,就是他們兩個人永遠的隔閡。
算他有自知之明。
夜北溟微勾唇角,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你為什麼要殺我?”
“沒有理由!”
“不可能沒有理由!”夜北溟強硬的道。
蕭逸廷做事,他是知道的,沒有任何目的,絕對不會輕易下手。
在殺了爺爺之後,他的苗頭再一次指向了他。
與他在一起生活了十餘年,對他的性子還是有些瞭解的。
“或者是,誰指使了你!”夜北溟繼續逼問。
經過他這些日子的派人跟蹤調查,蕭逸廷被趕出了第二山莊之後,便一直潦倒,沒人敢用他,在他下令不再禁錮蕭逸廷的事情之後,蕭逸廷在一家商行安定了下來,才有了他今天這一身得體的衣裳,儒雅的外表。
他派出去的人回報說,蕭逸廷生活安逸,只有最近,好像跟什麼人接觸,總是神神秘秘的。
若說他沒有跟人勾結,或是有人指使他,他應當還安穩的待在商行裡。
被夜北溟這樣逼問,蕭逸廷仍然緊緊的咬住牙關。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就算問我一百遍,我還是同樣的答案,假如……你想送我去衙門,或是殺了我,都隨便你!”蕭逸廷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聽起來似乎已經視死如歸。
果然嘴硬。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說?”
“我說過,我沒有任何人指使,是我自己想要殺你,所以才會找殺手的,你想殺就殺我,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蕭逸廷嘴硬的,依然不肯合作。
他越是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夜北溟就更懷疑蕭逸廷是被人指使,或被人威脅。
“你會被人利用,那是你有把柄在別人的手中,是在乎的人,或是在乎的事?難道你不怕你死了,你在乎的人或事會再一次受到威脅?”
淡淡一笑,蕭逸廷表現得相當平靜,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似的。
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天空中飄過的白雲,就像是他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喃喃著聲音若有所指的道:“她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已了無牽掛!”
“
你所指的他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是小瞳?”夜北溟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