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逸秋在家心大慣了,這時根本沒深究自己心虛什麼,等見了沈濯,好麼,心更虛了,目光都往一旁瞥,借抱孩子掩飾神情。
沈濯一切如常,吃飯的時候聊天,問起於逸秋下午和朋友打球打得開不開心。
於逸秋卻答:「沒打多久,就打了一會兒。」
還馬上表態道:「沒跟他吃飯,真的,就一起喝了點飲料。」
沈濯語氣淡淡:「是那個叫宋書華的嗎。」
於逸秋無端的,又開始瞥沈濯的臉色:「啊。」
沈濯看過去:「以前沒聽你聊過你這個朋友,剛回國的,學什麼的?」
完全是閒聊的語氣。
於逸秋卻又開始含糊其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含糊什麼,總之下意識的就是不太想和沈濯聊這些話題。
「學的計算機吧好像,具體做什麼的也沒細問,我也不懂。」
馬上扯開話題:「這菜是不是有點鹹啊。」
沈濯垂眸看向那道菜,實則不動聲色,原本是想探探口風,看看於逸秋對宋書華的態度,可男生過於明顯的轉移話題,沈濯不想多想,都不得不去品味於逸秋的刻意迴避到底是為什麼。
從前喜歡的人,初戀,很特別嗎?
特別到什麼都會跟他聊的於逸秋也會對他三緘其口?
沈濯吃著飯,嚥下了想要接著再試探的那些話。
因為於逸秋的態度太過明顯了,已經不用他開口追問了。
再開口,能得到的,恐怕也只是一個令他更心痛的明確答案。
這夜,臨睡前,沈濯一個人在酒窖喝了兩杯。
深紅色的液體從透明玻璃杯倒向口中滑下嚥喉,男人品味到的,只有滿腔的苦澀。
可沈濯不得不喝,像過去曾經的、於逸秋出現前的那些日日夜夜,因為酒精可以麻痺人的神經,喝多了,大腦遲鈍了,深陷往下的情緒就能飄起來一些,不讓人覺得太過難受。
沈濯就喝了兩杯,喝完了,他想他還是要找機會詳細地問一問。
一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和於逸秋的相處就是這樣的,有話直說,當初表達喜歡是這樣,如今也不會變;
二是沈濯不死心,他不信朝夕以來的親密相處,於逸秋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信一個歸來的初戀可以改變一切。
可巧就巧在,宋書華剛搬來a城發展,誰不認識,就只認識於逸秋這個竹馬夥伴,於逸秋又外向開朗麼,兩人聊天見面都很愉快,宋書華便沒有客氣,請如今定居a城的於逸秋幫忙給他看看房子、選選傢俱。
於逸秋為人本就熱心,宋書華都開口了,他當然用心出力地去幫。
於是後面,於逸秋趁著暫時沒有工作的幾天,基本天天外出,不是陪宋書華看租的房子和地段,就是兩人一起逛傢俱買日用。
沈濯在於逸秋出門的時候問了,問他去做什麼,於逸秋眨了幾下眼,明顯的心虛,也確實撒了謊:「哦,我約了李陶。」
沈濯看著於逸秋,第一次知道男生也會對他撒謊。
撒謊本身沒什麼,成年人的世界到處都是謊言,沈濯見怪不怪。
可於逸秋有意隱瞞的背後意味著什麼,沈濯沒辦法忽略,同時也令沈濯無法再不動聲色地抓著人細問,只能選擇沉默。
出了門的於逸秋倒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和嘴,納悶自問:撒什麼慌?
心裡又本能的覺得就是不能說實話,一定不能說。
算了,撒都撒了,以後別這樣了。
於逸秋沒有深究,也無從深究,自顧先去赴宋書華約。
他不知道的是,後來他陪著宋書華跟著中介一個小區一個小區地看房子,再去逛宜家,再去逛家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