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李陶又不好去拉主駕的門,只能去後備箱放行李,折回來的時候見於逸秋已經上了副駕,李陶便老老實實坐去了後排。
車門一合上,「熱情奔放」的於逸秋便跟沈濯搭起了腔:「沈老師自己開車嗎?沒用司機?」
沈濯打轉方向盤,把車開出車位:「嗯。」
於逸秋跟著便報了要去的地方的地址,「麻煩沈老師了。」
又話多地說道:「順路嗎?要是不順路,開出小區把我們放附近的地鐵公交站臺也行,沒關係的,我們自己過去。」
嘰嘰喳喳的,像只蹦蹦噠噠的小鳥。
聽得後排的李陶在心裡默唸:閉上嘴閉上嘴,閉上嘴巴!
沈濯吊起唇角,輕輕笑了笑,顯然並不介意。
「順路。」他答。
沈濯這時偏頭掃了副駕一眼,是真的有點好奇,問:「你和所有剛認識的人都是這麼話多?」
於逸秋聊天的輕鬆口吻:「倒也不是,這樣會討人嫌的。」
李陶:你現在就挺煩人的。
於逸秋竟轉頭向主駕,問沈濯道:「沈老師嫌我煩嗎,要是嫌我煩,我就把嘴閉上。」
說著做了個唇前拉拉鏈的動作。
李陶見狀特想抬手扶額,沈濯反倒又笑了下:「還好。」
他平時只要沒工作,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安靜是安靜慣了,但偶爾聽些嘰嘰喳喳的歡快的聲音,倒也不覺得討厭。
於是這一路便在於逸秋的嘰嘰喳喳和沈濯偶爾的淺淡回應以及李陶的一次次無語中一晃而過。
待快到地方了,見要去的地方還要經過一個並不寬敞的巷口,沈濯的車大,開進去未必好調頭,於逸秋便讓沈濯停在路邊就行了,不用特意開進去。
沈濯往自己本就要去的巷口掃了眼,沒說什麼,把車停下。
車在路邊打著雙跳停穩,李陶去後備箱拿行李包,於逸秋站在副駕外扶著車門,視線探進車內,笑著跟沈濯打招呼:「謝謝沈老師送我們,辛苦了。」
沈濯靠坐主駕,單手搭著方向盤,頭轉過去看著於逸秋。
於逸秋這時豎起大拇指誇了句:「沈老師車技一流,坐你的車很舒服。」
這馬屁拍得。
沈濯眼帶笑意。
於逸秋又揮揮手:「沈老師拜拜,我們走啦。沈老師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車門甩上。
眼看著於逸秋又要隔著車門車窗跟車裡的沈濯說什麼,拿了行李箱的李陶立馬過來拉住人:「走了。」
兩人從大車的車頭前走過,於逸秋又對著前擋風玻璃那裡揮了揮手,李陶也側頭掛上職業微笑。
待過了馬路,入了巷口,咕嚕嚕的滾輪聲中,李陶抬手在於逸秋後腦一貼,直接服了:「大哥!你的嘴巴不能留著晚上跟那位生物學父親嘮嗎!?」
兩人身後,黑車的雙跳熄滅,在後車的喇叭催促聲中起步繼續往前緩行,行了不遠的一段,車沒有直行右拐,反而在可調頭的地方調頭,車流中緩行到剛剛於逸秋他們走入的巷口,跟著拐入。
此時的於逸秋李陶已經跟著工作人員走進了那家鬧中取靜的園林式會所。
會所私密性極佳,全程有人帶路,帶路的工作人員會邊走邊用耳機確認客人行程中不會與其他人碰上面,因此於逸秋和李陶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
待到了一座獨棟小樓,李陶被帶去了一樓的休息室,於逸秋則上了二樓。
獨自上樓的時候,於逸秋猜想了一下等會兒會看到一張怎樣的面孔,說實話,不期待,有點忐忑,用他之前跟李陶他們的話:萬一是個老頭子怎麼辦。
於逸秋:呸呸呸。